69、第69章_险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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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

  一般人每隔三年五载,也会到医院查一下乙肝两对半。

  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难从这个习以为常的检查项目上想到什么。

  关捷和路荣行闻言,默认为刘谙跟他俩一样,都是隔3年一查、3针管3年,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的听话份子。

  就是眼下这个听话的意识比较被动,主要还是他们那两个妈在操控。

  两人闻言都没太当回事,路荣行平常地将话接了过来:“哦,那你们查完了吗?”

  刘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他和关捷脸上转了转,条件反射地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关捷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刘谙跟刘白长得挺像,一样的高瘦白,就是五官圆柔一些,不用介绍关捷也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因为昨天吃饭之前刘白说了他有个妹妹。

  他看得正带劲,碰上刘谙突然看过来,关捷跟她干瞪了一秒,然后提起嘴角对她笑了笑。

  刘谙没笑,立刻把眼睛移开了,也没回看路荣行,盯着医院墙壁上的乱线涂鸦“嗯”了一下,然后消音了。

  氛围隐隐有冷却的架势,刘白将左边的小臂架在了他妹的肩膀上,打断道:“查完了,我们准备走了,你们呢?”

  路荣行欠他一顿饭,但今天显然不合适,只说:“我们去食堂打包点菜。”

  刘谙只喜欢吃独食,刘白这会儿也不好称兄道弟,勾了下嘴角将挂在半空手往外一推,直接道别了:“那散了,练功房见。”

  路荣行点了下头,两组人各自转身走了。

  关捷边走边说:“那是白哥的妹妹吧?你是怎么认识的?”

  “应试教育介绍我们认识的,”路荣行跨出门槛,迎头被撒了一身的太阳,“我们一个班的。”

  何维笑长得也不错,关捷以偏概全,感觉长得好看的好像都在重点班,因为罗峰有一天晚上在寝室里讲,听见班上的女生在体育课上议论自班的男生了。

  说是没一个长得帅的,唯一一个脸好看一点的,个子又那么矮,太可惜了。

  关捷还没那么不要脸,敢说自己长得好看,而且这一句合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就没出来认领这个“人矮脸帅”的中肯点评。

  路荣行不知道他在心里夸自己好看,直奔食堂要了张菜单,坐在小板凳上跟关捷协商。

  几分钟后,两人点了3盘菜,2个清淡的和1个辣菜,然后关捷在这儿等饭,路荣行出去给靳滕买饭盒和保温杯。

  菜装好了路荣行还没回来,关捷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提着袋子先回了病房。

  靳滕一看少了个人,问他:“小路呢?”

  关捷将打包盒搁在了床头柜上,张嘴鬼扯:“他在楼下上厕所,一会儿自己就上来了,不管他。老师你饿了没?”

  靳滕一天到晚不带动,还补着三五瓶葡萄糖,就没个饿的时候,不过这两家伙待会儿就得走了,自己不吃他们肯定会等,只好昧着良心说:“有一点,等小路回来了咱们就开饭。”

  关捷点了下头,从床底下扒出个苹果削了起来,边削边问:“老师你哪天出院?”

  靳滕算了下日子:“之前医生说的是要住半个月,但恢复得快的话,下个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关捷脸上油然而生一抹慈爱:“那你争气一点,快点养好,等星期六放假了,我们来接你回家。”

  靳滕觉得他这样子老不老、少不少,怪好笑的:“好,就先这么约着吧。”

  刚约完路荣行就回来了,提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直接进了卫生间。

  关捷像个跟屁虫,跟过去一看被惊到了,咂舌道:“你这个保温杯买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路荣行直接买了个1l的不锈钢杯,外观蠢大笨粗,看起来简直像个小保温壶,他深谋远虑地说:“这样就不用老倒热水了。”

  接一杯水能管半天,杯子当暖水瓶,盖子当杯子用,放在柜子上也不担心摔破,可以完美地闪避护工不在的时候,他想喝水的问题。

  关捷闻言给他比了个“老哥稳”的大拇指。

  赞完他拉了下塑料袋,看见里面还有一个饭盒、两条毛巾、一把巧克力,和一小盒水果。

  路荣行将它洗了洗,装进饭盒里盖上了,然后让关捷提着保温杯走在前面。

  靳滕大概猜到他是去买东西了,水果鲜花什么的,可他到底没想到他的学生们会这么朴实无华,那个杯子和饭盒莫名让他有了种被照顾的感觉。

  他心里感动,投射到言行上就是舍不得让孩子们花钱,他问路荣行:“这些一起,花了多少钱?”

  路荣行假装没听见,转头跟关捷聊上了:“没桌子,菜只能摆在床头柜上了,你坐里面还是我坐里面?”

  坐在里面的人得负责给3个人夹菜。

  关捷跟他讨论得鬼认真:“我吧,你吃饭太慢了。”

  路荣行没有意见,靳滕的意见没有人听,于是座位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

  3人对着吃了顿盒饭,市医院的食堂小炒水平挺高,麻婆豆腐深得关捷的心,豆腐很嫩,一抿就化,但用筷子还能夹得起来,他拌饭吃得很开心。

  靳滕听他俩在那儿扯学校的破事,又说到路荣行明年会在文化周露面,虽然吃得不多,但是心情很愉快,承诺道:“那明年的文化周,我也弄张票了去看你表演。”

  关捷愣了一下,叼着筷子,突然犯愁:“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哪儿弄张票啊?”

  他记得文化周的广告上标的票价还挺贵的,什么vip席位只要1080元,不v的就算打一折,对关捷来说也是2个星期的伙食费,票价比较考验他跟路荣行的感情了。

  路荣行指了下莴笋丝,淡然地说:“你应该不用,可以跟我一起进去,靳老师的我去问问刘白,看他们有没有多的内部票。”

  关捷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不管这个事了。

  吃完饭,关捷把盒子盖子一股脑塞进袋子里,提下楼去丢了。

  路荣行捏着团纸在擦桌子,顺便不动声色地把饭盒推到离他最近的地方了,之后又把杯子烫了一遍,灌了壶热水放在床头。

  靳滕总怕他们迟到,催了好几遍,2人才提上行李走了。

  走前路荣行才说:“靳老师,饭盒里有点水果,你待会儿别忘了吃。”

  靳滕揭开饭盒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车厘子,个头大、颜色深,新鲜到隐隐反着一层蜡质似的光,有种让人食指大动的视觉冲击力。

  靳滕忍不住眉开眼笑,心想这两个小孩啊……

  中午的公交趟数比较少,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放完琴就在寝室楼下就分开了。

  晚自习求仁得仁,关捷刷他的数学题,路荣行上他的语文课。

  语文自习的第一节,雷打不动是预习,路荣行预习不了1节课,把课文翻了一遍就开始看课外书。

  接着小奇的汉哀帝,这天路荣行看到了这个皇帝在历史上被描摹最多的一笔: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1]

  章节最后面的典故小框里,直接提到了“断袖之癖”泛指男子之间的同性恋。

  之前因为无人点拨,这还是路荣行第一次直接看见“同性恋”,知道了男男可以在一起之后,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孙雨辰和刘白屡屡让他觉得古怪的地方。

  他走神地从撬墙角捋到昨天吃饭,终于大概、隐约地确定,这两人恐怕就是书上所说的同性恋。

  然后之前所有感觉上的不对劲,这瞬间都像是找到了出口。

  哀帝和董贤因为太遥远,路荣行看完了没什么感觉,可一旦落实到身边的人身上,他就有种震惊又茫然的感觉。

  并且他越想越怪异,不知道两个男的在一起,能干什么……

  旁边的黄灿看他半天没翻页,怕老师发现他不务正业,拿脚在他凳子腿上踢了一下,小声地说:“你是石化了吗?动了一下啊大哥。”

  路荣行回过神,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把页面翻了过去,但心里的篇章还没过去。

  课间他拿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结果搜出一堆同性恋是病、变态、真恶心的帖子。

  路荣行拧着眉毛感受了一下孙雨辰和刘白,反响倒是没这么激烈,就是惊讶,感觉自己仿佛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关捷那边没有打开什么新世界,但是寝室里多了个新宝贝。

  关捷课后没有一天肚子不饿,出了教室就和胡新意直奔小卖部,买了包泡面,回来发现宿舍门关了。

  他不满地捶开门,发现屋里调料香浓得熏人,猥琐男们挤着蹲在厕所的台子上,正点着固体酒精在煮泡面,并且第一锅还没出炉,带锅的罗峰就成功地虚荣了。

  关捷听他吸溜着口水展望道:“香不香?香不香?诶哟卧槽,我们怎么贤惠,这么会过日子!”

  彭剑南刚来住寝室的时候作的不行,别人把勺子伸到他碗里,他能原地跳起来跟人干架,说是沾了别人口水的东西恶心。

  然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堕落成这样了,面不改色地蹲在那口搅合着一堆筷子和叉子的锅边上,迫不及待地拿勺子舀汤喝,边喝还边遗憾:“啧,我忘了买火腿肠了。”

  寝室里不让用带明火的东西,大功率电器也没戏,插下吹风机就能跳闸。

  关捷不知道这锅是怎么成功偷渡进来的,他只是被煮出来的泡面的香味冲昏了头脑,神志不清地说:“我买了。”

  “亲人哪!”彭剑南动情地冲他招了下手,“速速过来。”

  由俭入奢太容易,胡新意翻出叉子,毅然加入了违纪的队伍:“我也买了,算我一个。”

  泡面煮的比泡的好吃几倍,关捷没能扛住诱.惑,捏着筷子也挤过去了。

  从这天开始,509的宵夜越吃越奢侈,从光面到加肠到加鸡蛋,最后彭剑南狗胆包天,居然还带起了青菜。

  关捷理智上觉得他真是岂有此理,身体却很诚实,每天睡前都心满意足。

  周一中午,路荣行给刘白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来拿下琵琶谱子。

  晚饭期间刘白过来,路荣行心里认为他是同性恋,不自觉对他的动作和表情多了些观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白的长相太能打,路荣行没觉得娘或恶心,他只觉得这样克制不住去盯别人挺没教养的。

  刘白有点感觉到了,他今天好像老在看自己,但那个眼神跟有意思又不太一样,很直接,没有暗恋那种微表情丰富的躲闪。

  他不知道路荣行在抽什么疯,干脆大大方方地任他瞅,问路荣行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路荣行每天都是练完了吃饭,刘白就自己走了。

  周三中午,关捷在小卖部给靳滕打了个电话,靳滕不知道是不是在骗他,说在医院里一切都好,而且他星期五就出院,让关捷和路荣行直接回家。

  关捷看他恢复得挺快,愉快地挂了电话,苦中作乐很快熬到了星期六,跟着路荣行去了一趟练功房。

  上次的人差不离都在,尤其是那个孟买,这回他的情绪平静多了,但对两个外来人口还是冷着个脸。

  关捷也不待见他,压根不看他,房里很干净,关捷就坐在地上盘着腿,把行李垫在背后,看路荣行和孙雨辰在那儿对他根本听不懂的谱子,什么sorefa的。

  孙雨辰操着口猪皮大鼓,但打起来并不乡土,手上一会儿挽个花、一会儿嚓下鼓锤,认真跟路荣行讨论的样子,比平时狗皮膏药的模样洋气多了。

  关捷是这里唯一的外行,他就是看孟买都是厉害的。

  这边跳舞的玩的比较大,原本是举人和毛子在尬难度最高的动作。

  两人比的都是街舞里的东西,什么nike、tomas的关捷也听不懂,他就是看这两人比到后头,突然把看戏的刘白给拉进去了。

  然后刘白这位相貌出众的大兄弟,现场给关捷表演了一个后空三连翻,原地起跳那种,他做起来很容易,不知道的能以为他是少林寺出来的。

  作为一个曾经以学武为梦想的青少年,关捷这回真是被他给帅到了,混在人群里啪啪鼓掌。

  毛子看他有点激动,过来安抚他,用大拇指指着刘白说:“哥们儿帅不帅?”

  关捷觉得会武术的都是爹:“帅!”

  毛子突然变脸了,骂道:“帅个球!他这叫作弊,叫无耻!”

  关捷用一种“我怀疑你是嫉妒”的表情看着他笑。

  毛子意会到了,不满地推了下他的头:“你这什么表情?毛哥会骗你吗?他初中体育队学散打的,会翻两下那不是应该的吗,炫个屁啊。”

  关捷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不清楚艺术生的升学机制,直接糊涂了:“初中散打,高中跳舞,这也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毛子觉得他没见识,“面试过了就能行,过不了有钱也可以。”

  “……”,关捷被他的金钱无敌论给打击到了,沉默了几秒还是好奇,“白哥为什么要换特长啊?我看他翻的不是挺好的吗。”

  因为他妈换了个信老公,他跟刘谙和新后爸的家庭合不来,而散打没什么钱途。

  这事刘白没藏着,兄弟们都知道,毛子张了下嘴,突然又闭上了,他们跟关捷还没熟到共享家庭背景上。

  “散打是要会打,不是要会翻,”毛子怕说漏嘴,跳起来跑了,“你看他那个瘦弱的小身板,他打得过谁啊,不换特长他……”

  说到这里毛子突然顿住了,因为刘白接了下电话,脸色突然就阴了,收着手机就往门口来了。

  毛子有点熟悉他这个表情了,挡在前面问了一句:“是不是那个傻逼又来了?”

  刘白没理他,把他推开出去了。

  毛子嚷嚷着不好了,跑去把孙雨辰拉走了。

  路荣行和关捷看大家都挺如临大敌的,怕出事,跟着也出来了。

  跑到清音的小广场上,关捷远远看见他姐和上次在卤肉饭店里的那个男生,站在刘谙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1]--《汉书.董贤传》

  我迟到了一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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