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_花开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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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展晨很奇怪

  这实在不符合展晨的性格,他应该是恨不得时时刻刻了解我的行踪的,这一次却因为我无意间询问的这句话而放弃了继续追问,我总感觉其中有什么其他原因,于是走到厨房,打算看一看展晨。却不料,厨房里并没有展晨的身影。

  我很奇怪,展晨不在厨房会在哪呢?我有些担心了,我就知道展晨这样的反常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我连忙到处寻找展晨,最后,竟然在书房看到展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发呆。

  我连忙走过去看个究竟,竟然发现展晨看着发呆的东西竟然是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本相册有些发旧了,也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我看到相册里面有一对年轻的夫妇,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不用想,这肯定我父母以前的照片,不过展晨从前真的没有拿出来让我看过,我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母的样子。还有我和展晨小时候的照片,有好多。我看到展晨望着发呆的是一张似乎是我十几岁时候的照片,那时的我扎着一个马尾辫,满脸的稚嫩,看着好有回忆感。

  只不过,那时的我脸上却好像没有什么笑意,仔细看去,好像我以前的照片都很少有笑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我吗,为什么我以前看上去好忧郁的样子……”说着,我便伸手指了一下展晨望着的那张照片。

  可是我没想到,展晨竟然一下把我推开,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不要碰这些东西!”我从未听过展晨如此冷漠的语气,他一直都是对我很温暖的说话,就算是生气,也会有情绪的呵责我,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好像对待陌生人的冷漠。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和我说话呢……”我没想到连自己的哥哥都开始嫌弃我了,我还对其他人有什么样的苛求呢。我的心一下子好像被狠狠击打了一样,疼得都要流血了,展晨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宁愿他对我发火,也不愿意看到他对我这样冷漠。

  瞬间,难过之感席上心头,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也许展晨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了,过了片刻之后,忙过来敲起我房间的门,对我道歉:“小曦,我刚刚不是故意对你那样说话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太多想象不到的事情,我承认我是有些急躁了,可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那样的,我只是担心你……”

  我确实是受到了打击,也趁着这个机会把积压在心底的眼泪全数发泄了出来。我不愿意去想展晨对我的失望,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过分,可是,我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了,现在,我更希望展晨能够像从前一样,和我暖心交谈,听我倾诉,而不是一味地指责我。其实,我心中对展晨也有诸多疑问,像我过去的记忆,像那场可怕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像我对沈墨祁异常熟悉的情感,这些都曾经困扰着我,让我夜不能寐,可是我从来没有询问过展晨。

  因为我知道,展晨不想告诉我,肯定是有他的顾虑。可是,今天我仅仅是提到一句“云景山”,展晨就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怕,也很让我感到心寒。展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却不愿意去想,这个唯一的亲人也对我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今天,我是彻底任性了。展晨不停地敲着门,也让我更加心情烦乱,索性,我倏地打开了房门,和展晨面对面正视了一次。

  “哥哥,我从来没有询问过关于过去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正如你曾经所说过的那样,我们都是平凡人而已,可是像我这样的人连一份属于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我简直比那些阿猫阿狗还要可怜……”

  “小曦,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不行,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哥哥,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这次事件,终究还是让我和展晨有了隔阂。而我也没有顾忌展晨的劝阻,还是和齐天“走到了一起”。说是如此,可实际上,我还是利用了齐天。其实,对于这样的利用,我是很惭愧的。

  当时,我是因为听不得展晨总是一味指责齐天,不给他好脸色,才一时冲动说出了和齐天在一起的话来。我以为那样至少会让展晨有一丝顾忌,能够和善对待齐天,好减少我心中的愧疚感。却不料,事情并没有向我所想的方向发展着。

  展晨似乎对齐天的反感更大了,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说过,一无所有的齐天配不上我的话。而我则是每每都想要告诉展晨,不管如何,至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齐天总是能够挺身而出,他并不是如展晨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可是,我依旧改变不了展晨对齐天的看法,就好像我改变不了展晨对真默契的偏见一样。

  现在,展晨重新恢复了对于我的人身监控,每天都拉着我一起去实验室,然后再一起回家。我和展晨几乎成了连体婴,可是这并不让我感到快乐。我是一个人,我也需要一份自己的空间,展晨如此的紧迫盯视,让我无所适从。

  更糟糕的是,自从那天我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来,齐天似乎当真了。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上温暖的短消息,提醒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而且,他还不顾展晨的冷眼,每天都会来到我家楼下,等待着和我见一面的机会。

  甚至,为了讨好我唯一哥哥展晨,齐天竟然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带来我哥哥喜欢吃的东西,希望能够让他改变看法。可是,展晨的冷漠却始终不减。

  “小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让我妹妹和你在一起的!你现在一无所有,家里还牵扯着官司,你们一家人都自身不保,怎么能保证给我妹妹幸福!”

  “展大哥,我会给展曦一心一意的爱,这份爱只会属于她一个人!”齐天坚定地回答着展晨,而他那句“一心一意”也让我心中有一番动容。是啊,现在就算齐天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不会让我成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三儿”,而他也不会把我当成交易的筹码,去获得什么。

  齐天的话,对于我来说,好像一种讽刺。我实在无法平静下来,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留下齐天和展晨单独对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或擦出什么样的火药味道,可是我却知道,我这辈子的一心一意也只仅给了唯一的一个男人——沈墨祁。

  自从那日在医院和沈墨祁相见,我们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其实,我应该恨他的,因为他从不曾爱过我,还利用了我。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恨不起来。因为我心底对他的那份爱,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浓烈。

  当初,我下定决心想要毁掉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在此刻也竟然成为了我对沈墨的唯一想念。看着上面的文字,我似乎感受到沈墨祁当时艰难的心情。他那么爱冷千雪,甚至不在乎她现在的放纵,可是,到头来,冷千雪还是冷酷得把这份东西摆到了沈墨祁得面前。可惜,沈墨祁是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因为他是那么爱自己的妻子,但可笑的是,我夹杂到了他们之中,让一切变得好像一出让人发笑的戏剧。

  我捧着这份东西,竟然沉沉睡去。最近很爱睡,也许真得是太过疲惫了。最近,美国人大卫又来纠缠展晨。展晨害怕大卫真得盯上我,让我近期不要出现在实验室里。所以,我很难得的有了自己的时间。

  可是,在这样难得的自由时间里,我竟然无处可去,只能把自己窝在家里。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去找沈墨祁的冲动。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我依旧无法像展晨说的那样,把沈墨祁当做那样一个无情之人。又或者,爱情的力量真得是伟大的,就算那些事真得是沈墨祁做的,可是也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

  这样的执着连我自己都很吃惊,我和沈墨祁之间,似乎真得有一种很微妙的情感牵系。一直以来,我都把这些定义于上辈子的缘分。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我只是一直在回避,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我那些丢失的记忆和沈墨祁有关。直到那次,我去了云景山,看到了那一片滚滚海流,猛然间,一股即将冲破头脑的记忆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我肯定,那片海,和我的记忆有关,和沈墨祁有关,甚至也和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冷千雪有关。而我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再像个鸵鸟一样,只知道把头埋进沙土去逃避呢?展晨似乎下定决心不会告诉我过去的一切,而我是不是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呢?

  想到这里,我也真得强迫自己打气精神,那些过去,别人永远不可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而事实的真相,就算真得如我预感的那样残酷不已,我也应该勇敢去面对吧,因为那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实。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也终究能够斩断对沈墨祁蔓延的浓烈情感,让一切归于原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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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近绝望

  想到这里,我也真得强迫自己打气精神,那些过去,别人永远不可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而事实的真相,就算真得如我预感的那样残酷不已,我也应该勇敢去面对吧,因为那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实。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也终究能够斩断对沈墨祁蔓延的浓烈情感,让一切归于原本的轨迹……

  在经过重重思虑之后,我终于还是迈开了那个脚步,去找沈墨祁。不光光是我心中想的念的一直都是这个男人,更是因为我知道沈墨祁一定是对我的过去知道些什么的。

  曾经,沈墨祁提到过去的我患过抑郁症,这件事展晨没有告诉过我,曾经,我在沈墨祁这里不止一次的感受到熟悉感,我相信他一定是知道我的过去的,也是唯一有可能会告知我过去的那一个人。

  我迈开脚步,往沈墨祁的家中走去。一路上,我都在强迫自己坚定心情,不要害怕,不要动摇。可是,当我真的走到沈墨祁的家面前,要抬起手去按下那门铃的时候,我竟然还是害怕了。

  我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在终于要直视一切的时候,我竟然还是害怕了。我恨自己的无能,原来我一直都在故作坚定,可真得事到临头,我竟然还是犹豫了。犹豫之间,我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我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最后,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像从前一样,再次坐在了沈墨祁的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按下这个门铃,犹豫着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沈墨祁。

  我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间,为自己的软弱难过不已。我的心情难以平复,忽然间,自己的肩头倏地被人覆上。我心中一动,猛然回头,竟然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一直萦绕在我心中的身影——沈墨祁。

  “墨祁……”我喃喃低语,不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我甚至伸出手,想要去碰触一下。在梦中,这样的身影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眼前,可是每当我伸手去碰的时候,都会化成飘渺的烟雾。现在,我好害怕也是如此。

  我想要去碰触,却又不敢去碰触,生怕又会像梦中一样,全部消失。倏地,沈墨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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