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_妖孽皇后很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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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还有一个?!”三重奏。

  东方羽,东方麟,东方瑞震惊的望着慕宣,淑妃不是已经俯首认罪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下藏红花的是淑妃,可下敏觉草的另有其人。”

  “此话怎讲?”东方羽眉头紧皱,认真在脑海中思索着发生的一切,实在不明白她是从何处发现了破绽,怎会怀疑还有一名凶手。

  “起初我也怀疑过淑妃,毕竟她想要一箭双雕,可赫连琪没死,就免不了会再受宠。但听闻太医的解释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我?”方太医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连自称都忘了。

  “不错,酉时服药,戌时昏厥,亥时救治,流血过多,加上长时间未曾得到治疗,赫连琪应该已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老头儿,我猜得可对?”

  慕宣俏皮的眨了眨眼,惹得老太医涨红了一张老脸,讪讪道:“不错,贵妃娘娘身子受创,再受孕机会几乎为零。”

  慕宣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一个不能受孕的女人,对淑妃来说已构不成威胁,自然也没必要再下敏觉草。况且,照赫连琪的状况来看,敏觉草服食至少已有月余,精神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淑妃犯不着再次下药,为自己找麻烦。”

  “那宣儿认为,下敏觉草的是何人?”东方麟脸上泛起难得的笑意,柔声问道。

  “还能有谁,莹妃娘娘呗。”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下药,你有什么证据?”莹妃一听,激动的道。

  “证据嘛,就是小荷。”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荷,慕宣嬉笑一声,“我刚才还有一点没说,敏觉草还有一个特性,茎叶部分是草药,根茎部分却是慢性剧毒。偶尔接触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可长时间接触,指甲会渐渐呈现灰黑色,头发也会开始脱落。直到指甲全黑,发丝掉光,就是神仙在世,也难以医治。”

  随着慕宣的话,众人不由将视线落在小荷身上,果然见到她微微泛黑的指甲,和额际处有些稀松的墨发。

  “那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药?”莹妃听完,还是没发现慕宣有什么证据指证自己,不由更加理直气壮。

  “你急什么?”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慢慢走到小荷面前蹲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愿说出一切,我可以替你解毒,放你回北燕和家人团聚。可你若执迷不悟,我同样有办法得知真相,只是那时你再想说,我却不见得有耐心听下去。”

  “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做的。贵妃娘娘长年打骂奴婢,心情好时拿我们当玩具,心情不好时就随意打骂,奴婢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这么做。”小荷低垂的头,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慕宣黛眉轻皱,显然很不喜欢这个答案,轻叹一声,“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说完,站起身,慢慢走回大殿中央。

  “怎么样?还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呀?”莹妃高昂着脑袋,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慕宣不由嗤笑莹妃的天真,“当初兰妃身中两种剧毒,一种是柔妃下的,还有一种是你下的吧?”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你胡说!”莹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当真留下了证据?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而道:“当初我怀疑过赫连星,因为我若不能为后,他也是有好处的,可我后来发现自己错了。赫连星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明,又怎会容许自己犯下重复下毒这种低级错误?下毒者,另有其人。我若为后,能够威胁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淑妃,你,柔妃,兰妃,赫连琪,赫连星。赫连星已经排除了,兰妃中毒而亡排除,赫连琪头脑简单排除,柔妃已是凶手,最后只剩下你与淑妃。可我很肯定,下毒者不是淑妃,因为她那日是特意赶来看戏的,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至少两个对手。那么,就只剩下看似泼辣,实则喜欢暗地里玩手段的你了。”

  “你根本没有证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理会不断叫嚣的莹妃,慕宣继续道:“我被人掳走后,曾遭一批杀手追杀……”

  “什么?追杀?!”又一个三重奏。

  东方羽这次却激动的站了起来,急忙冲到慕宣面前,拉着她上下察看。

  “你丫的是不是当皇帝当傻了,追杀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现在来察看什么?况且,我身上有没有伤口,你还不清楚吗?”一个爆栗,外加暧昧不明的话语,烧红了三张俊脸。

  东方羽讪讪的坐回椅子上,继续当起了沉默的听众。

  “我曾一度以为那批杀手是淑妃父女派来的,直到太傅在朝堂上毫不掩饰的杀机,和被我警告时的呆愣,我就怀疑自己当初猜错了。此次赫连琪怀孕事件,淑妃更是第一个找到了我,我就更加断定心中的猜测,几十个顶级杀手全军覆没,不可能不引起买凶者的惊恐,可淑妃对我除了算计和防范,并没有惧怕或者试探。于是,我将认识的人重新梳理了一遍,很不幸,那时我初下山,认识的人不多,而在这为数不多的人里,就只剩下你和柔妃会想要我的命。柔妃经过下毒事件,早已是惊弓之鸟,绝对不会在这时露出马脚。那么,又只剩下你了。”

  “……”

  莹妃张了张嘴,却无力说出什么。一个可以是巧合,两个还会是巧合吗?况且她有预感,慕宣还有更多的巧合等着自己。

  “你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冯忠全,对吧?”

  不明白慕宣为什么会问这个,莹妃皱了皱眉,不语。

  “兵部尚书冯忠全,原名冯达,曾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十几年前意外救下在外寻医的先皇,而被先皇重用。没有背景,没有学识,他却在短短十年间,从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掌管六部中最为重要的兵部。靠的,不单单是对先皇的救命之恩,还有一身不为人知的毒术。”这些还得感谢邪教前任尊主,他和潘绍良为了一统江湖,收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如今却为她所用。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莹妃瞪大了眼,不自觉后退一步。爹会毒的事,只有自己和爹,就连娘亲也瞒着,她怎么会知道?

  “吃惊?还是后悔?”瞥了莹妃一眼,慕宣不由摇首感叹,“其实你的计划一直很完美,甚至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惜很不幸,你偏偏遇上了我。”

  “哈哈……好个聪慧的天定之后!”大笑声响彻大殿,音落,大批手持武器的官兵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禁卫军一惊,立马拔出随身兵器,挡在东方羽身前。

  慕宣余光瞥向东方羽,见他并没有露出意外或者焦急,心下了然,这场叛变也在他的谋算之内,看来东方枭他们也快到了。

  两名身着官服的男子步入,一名是太傅,慕宣认识。另一名那日在勤政殿见过,若所料不差应该就是冯忠全,这是从他刚才的猖狂大笑判断的。

  “天定之后果然名不虚传,不仅长得貌若天仙,武艺不凡,还有一颗聪慧的头脑。”冯忠全嘴角仍旧衔着笑,双眼贪婪的注视著慕宣,视东方羽为无物。

  “爹!”莹妃气恼的唤道,人已走到了冯忠全身旁站定。

  太傅急忙上前扶回瘫软在地的淑妃,语重心长的道:“雅儿别急,爹答应过你,等事成之后,东方羽还是你的。”

  淑妃闻言,望了望神色不明的东方羽,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回头笑道:“好。”

  “大胆!太傅,冯尚书,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没想到两父女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东方羽勃然大怒。

  终于收回黏在慕宣身上的视线,冯忠全嗤笑道:“皇上不是已经看明白了吗?为了一个异国公主,居然想要遣散后宫,东方羽,这是你逼我们的!”

  “朕逼你们?哈哈……”东方羽仿佛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不由得大笑起来,直到冯忠全和太傅脸部出现一道裂痕时,才停下笑。锐利深邃目光,紧盯着二人,意味不明的道:“结党营私,暗杀忠良,勾结敌国,造反逼宫,这些都是朕逼你们做的?”

  “你!”太傅大惊,他早就知道了?那今日……

  “就算你早就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你今日还能活着离开不成?”不同于太傅的惊慌不安,冯忠全笑意不变,视线转向慕宣询问:“伊人姑娘,你若愿从此跟着我,我保证登基之后,你依然还是皇后,如何?”

  拦住暴怒的东方麟和东方瑞,慕宣扬起一抹讥笑,“对于一个曾想杀我的人,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吗?”居然还妄想称帝,他究竟是太小看东方羽和赫连星,还是太高看他自己了?

  “不晚。”冯忠全嘴角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眼尾扫视一周,“你们的生死全在我手里,怎么会晚呢?”

  “什么意思?”慕宣心下一惊。

  “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了?”就连变脸也是这么美,果然不愧为天定之后。眼中的淫邪又浓重了几分。

  “你下毒?”慕宣微微眯起双眼,眸底划过一道戾色,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伤害她最在乎的人,简直是找死!

  “伊人姑娘不必担忧,只要不强行运功,这些药粉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只要你答应跟着我,我立马把解药给你。”

  慕宣抿唇不语,暗自查探着四周的异常,却发觉疲惫感再次向她袭来,心中一紧,该死!怎么偏偏是此刻?!

  “让我跟着你,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到东方枭赶到就够了。

  “什么问题。”

  “当年怜皇后的毒是你的吧?”

  “你……!”冯忠全一惊,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连丞相也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

  “你很好奇?”慕宣黛眉一挑,抬手止住了东方麟张口欲出的话。

  “二十多年前,你尚未入朝,在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一本毒书,上面记载了许多失传的毒物,包括一颗‘红尾’。你当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游侠,为了生活,就将这颗‘红尾’脱手转卖了,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潘丞相手中。当然,这些你也是在入朝后才知道的,因为当今世上‘红尾’仅此一粒,怜皇后中的毒不作他想,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你害怕东窗事发,早晚会连累到自己,就暗中勾结北燕,希望在天菱覆灭之际能够从中得利。谁料,权利是一个侵蚀人心的东西,多年的朝堂谋算,你早已离不开权势,渐渐也就有了私心,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自己来做这个皇帝。我说得对吗?”

  随着悦耳的话音,大殿里的温度再次下降,东方三兄弟身上释放的冷气,足矣将整个大殿冻结。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原由,所有的事曲曲折折,直到最后才得知,寻找多年的仇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生存。

  因为怒气,身体里的血液加速运转,东方羽发现自己仅是浑身虚软,动弹不得。心下暗怪自己大意,担心冯忠全会对慕宣不利,只能硬撑着最后的力气,唤道:“皇后,过来!”

  听出东方羽话里的焦急,美眸微闪,脚步慢慢倒退……

  “伊人选择站在他们那边?”正在这时,冯忠全又出声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你与他们不同,我知你武艺不凡,所以提前在你这几日的饮食中动了点手脚。”近百名杀手无一生还,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为了以防万一,此女的武功绝对不能留。

  “你对皇后做了什么?!”慕宣还未开口,东方羽就急着追问。

  东方麟的惊慌丝毫不必东方羽少,最近他们忙着逼这俩人造反,却没料到冯忠全会暗中对她动手脚。

  “只是让人不能反抗的药物而已。”似乎很喜欢见到三兄弟变脸,冯忠全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你找死!”东方麟怒不可谒,运气于掌,就想上前杀了他。谁知,前脚刚踏出一步,就感觉浑身虚软无力,幸好身后的东方瑞眼明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不要运气,也不要动气!”蛾眉一皱,慕宣警告出声。东方枭怎么还没到?

  “把解药交出来,老娘饶你一命!”

  见慕宣小脸上毫无惧色,冯忠全微微一怔,难道还有什么地方自己算漏了?直到东方羽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瘫坐在木椅上时,陡然放声而笑,“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差点将我都唬住了!我还真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要了我的命。”鼠眼上下打量着慕宣,眼中的淫光大放,看得东方羽和东方麟怒极攻心,居然双双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

  “二哥!”

  御林军扶住东方羽,东方瑞扶住东方麟,脸上的焦急和不安如此明显,让慕宣的心又是一紧。该死的,这两人怎么就不能让她省点心呢,连骚狐狸都能看出他这是故意在激怒他们,却偏偏还要上当。

  “叫你们别动气,怎么不听呢?”有些怪嗔的扶着东方麟在东方羽身边坐下,背对着冯忠全时,纤指一弹,两颗药丸射进两人口中。

  东方瑞在一旁看得真切,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最后的机会,交出解药。”慢慢的转回身,慕宣淡淡的说道。刚才动用精神力进入灵戒取药,发现疲惫感更厉害了,甚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看来并不是疏于修炼的关系,这件事处理完得好好回去查查。

  “哼,你这是做梦!”见慕宣如此关心东方兄弟,冯忠全眼中的淫色褪去,不想再浪费时间,只要自己登上皇位,还怕得不到她吗?对自己带来的人一挥手,沉声道:“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朕抓起来!”

  “冯忠全,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自称为朕?”服下慕宣的药,东方羽恢复了不少,威慑的双眸一扫,那群上前的官兵居然被吓回原位,不敢再次上前。

  冯忠全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他们明明中毒了,怎么现在看上去反倒没什么大碍?转而见到自己带来的人如此没用,不由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朕砍了你们吗?!”

  “冯忠全,你还看不清情况吗?”察觉到东方枭的气息,慕宣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虽然有些虚弱,却并不会消减刹那间的炫目。

  冯忠全眸中再次泛起浓浓的占有欲,却再下一刻,被惊惶取代。

  “怎么会这样?”看着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人,还有被东方枭带进的官兵,冯忠全傻眼了。

  “你不是已经被我的人引出京城了吗?”

  “冯尚书似乎太过自信了?”东方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嘲弄道:“皇上既已知晓你与北燕勾结,岂会放任你继续为官?今日的一切,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本王进宫前,太傅府和尚书府已被查封,而你俩通敌叛国的罪证也早已在手。”

  “请君入瓮……?”像是想到什么,太傅惊惶着后退一步,抬眼望向被众人保护在后的东方羽,双脚一软,匍匐在地,“皇上,老臣是被逼的!”

  “哦?”剑眉一挑,东方羽饶有兴致的望向太傅,“你是朕的老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逼你?”

  “是,是冯忠全,是他胁迫老臣。”一手直指冯忠全,一颗脑袋却还是埋在地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胁迫你?”温润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却是冷冽无比,眼眸扫视一周,原本还算暖和的屋子,瞬间降至零度,“他怎么胁迫于你?”

  “能不能别再废话?有什么赶快解决!”不等太傅继续胡诌,慕宣就接过话头。不是她没有耐性,而是她的身体不允许,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好像越来越重,她快有些撑不住了,只想快些结束这场闹剧,回去细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轩,你怎么了?”见到慕宣的背影似乎有些不稳,东方瑞不由担忧的上前。

  变故,却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轩!”

  “宣!”

  “淑妃,你干什么,快放开皇后!”东方羽震怒,一掌拍上身侧的扶手,‘啪!’椅侧应声而断。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曾经的高雅华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纤长的细指掐上白皙的玉颈,淑妃笑得越发猖狂起来,“哈哈……三年了,三年来我努力的维持着一个淑妃应有的形象,我隐藏起真正的自己,为的就是得到你的另眼相待。可是你呢?你却因为一个低贱的妓女,罔顾我们三年来得夫妻之情,你宠她,爱她,甚至机关算尽,不惜为她闲散后宫。那我呢?我算什么?”媚眼中尽是怨毒,指尖不由得再次加重了力道。

  淑妃说了些什么,东方羽根本听不进去,眼中只有那张泛着青紫的小脸,温润的眼眸全是焦急与担忧。龙袍遮盖下的右手紧握,强自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放开皇后,朕饶你不死!”

  “死?”冷哼一声,媚眼中闪过一道狠戾,“就算是死,我也会让她为我陪葬!”

  “雅儿,先别杀她!”太傅急忙从地上起身,心知闹到如斯地步,东方羽定然不会再放过自己,于是退回淑妃身边,望着东方羽道:“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她。”

  东方羽抿唇不语,脑中迅速思量着解救之法。

  “大皇兄,你还在考虑什么,放他们走啊!”慕宣的安危胜过一切,东方瑞早已顾不得其它。

  “住嘴!”东方麟一声怒叱,若是放他们离开能救下宣儿,他和东方羽会毫不犹豫的放行,可如今他们一旦脱险,只怕宣儿也就没命了。鹰眸不自觉望向慕宣,她为何不躲?她既然能解了我们的毒,她自己定然也无碍,可为何却任由淑妃钳制?

  仿佛感受到东方麟的不解,慕宣缓缓的抬起眼帘,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丢过去,‘丫的,你当老娘喜欢自虐,这不是没力气躲嘛。’

  东方麟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慕宣眼里的寓意他没懂,不过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话,加上那个无力的白眼,她似乎身不由己?眼神一阵紧缩,难道是冯忠全之前说的毒?

  “冯忠全,你对她做了什么?”转首对上再未开口的男人,东方麟语气不善。

  “什么?”冯忠全一怔,转眼望向慕宣,自己下的毒应该只会让她丧失内力,为何会这样?虽然疑惑,他也不会傻得去解释什么,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生机。鼠眼中划过精芒,转而笑道:“放我们离开,我自然会为她解毒,否则……”哼哼两声,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丫的,他的毒对我根本无效,少听他在这里胡扯。”没力气挣脱淑妃的钳制,不代表慕宣没力气反驳,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她长干,可如今别人借自己不要脸,她还真有些看不过去。

  “你给我闭嘴!”莹妃本就恨她入骨,可为了大家的性命才隐忍着,见慕宣如此不识抬举,气急,上前抡起衣袖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的两声脆响之后,白暂如玉的两颊赫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一阵火辣辣的痛。

  “放肆!”两道鲜红的掌印就像是扇在四兄弟的心上,让他们的呼吸间也泛起了一丝痛意。

  “你们若再敢对皇后不敬,朕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话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帝王之气尽释,大殿里的气息越发压抑起来。

  “莹妃,你加诸在老娘身上的痛,他日必定千倍偿还。”慕宣抬眸望向恨不得将自己吞入腹中的女子,美眸中平静无波,可是眼底早已掀起惊天巨浪。很好,又来一个扇她耳光的。莹妃,如今这笔账,老娘记下了,咱俩改日好好再算!

  一阵寒风吹入殿中,莹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为何皇上的话未让自己感到惧怕,她的话却让自己打骨子里尝到一丝冷意?轻咬下唇,缓缓挪动着有些僵硬的双腿,退回自己父亲的身后,垂首等待。

  “淑妃,放了她,本王放你们离开!”正在这时,东方枭开口了。

  “放我等离开之后,皇后自然平安无事。”太傅上前一步,讨价还价。

  慕宣唇角上扬,轻笑道:“你们,谁也走不。”话落,就感觉脖颈上的手指松开,自己被揽进一个泛着皂角清香的怀抱。

  ‘嘭’一声,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来不及思量,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

  再次走进这个缥缈的世界,慕宣再也没有了惊慌,反倒是怡然自得的躺在地上,等待着某人的降临。

  “你呀……”一声轻叹,话语里尽是无奈与宠溺。

  “掌门老爸!”一声欢呼,某女翻身而起,直扑身后温暖的怀抱。

  “已经是快做娘的人了,怎还是如此一惊一乍的!”小心的接住扑过来的娇躯,宣爸无奈一笑。

  “你,你说什么?”慕宣愣愣的抬头,小脸上是堪比雷劈的表情。

  “已经快做娘了,怎能如此大意?”宣爸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丫头……

  “做娘?!”慕宣猛地推开宣爸,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怀孕了?

  “完了,全都完了。”愣了很久,慕宣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

  “什么完了?”宣爸一怔,他以为她应该开心的,为何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老娘的美男后宫,呜呜……”一屁股坐回地上,某女放声大哭。完了,全完了!带着一个球,她以后还怎么泡美男?

  宣爸头顶挂满了黑线,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那你想怎样?”

  “我不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哭,继续哭,使劲哭。

  “难道你想不要他?”宣爸的脸霎时间黑了下来,这可是自己的外孙,虽然不能入绝宗,可好歹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外孙,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胡来!

  “那倒不至于。”慕宣摇头摇头,孩子是自己的,虽在意料之外,却还舍不得不要。

  “你究竟想怎样?”耐着性子,宣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追问。真想吼上两嗓子,又怕吓到了自己的外孙。

  “我也不知道。”慕宣茫然的摇头,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做一个母亲,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慕宣的样子,像极了宣妈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模样,宣爸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蹲下轻声道:“宣儿,你长大了,得学着去爱和被爱,也得学着去做一个母亲。”

  对于宣爸难得的柔情,慕宣却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好气的吼回去,“废话!我当然知道!”

  “该死的!”他就知道,对这丫头不需要给好脸色,俊脸一阵扭曲,冷硬道:“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和凡人的孩子,不能入绝宗,也不能修真。”

  “我知道。”绝宗的规矩她能不清楚吗,也不知道是那个祖宗立的门规,简直是没有情理。

  “你知道就好。”宣爸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无奈,“孕育一个凡人的孩子会蚕食你体内的灵力,你必须多加修炼,虽然不能增加修为,却能保证你日常不受影响。话就说到这里了,你回去吧。”

  抬手一挥,慕宣的身躯犹如羽毛,漂浮在半空,身影渐渐淡去……

  “怎么还没醒呢?”昏昏沉沉间,低沉焦急的男音在耳旁响起。

  “不知道。”接着,是一名男子淡漠的声调,若是不仔细听,很难听出其中蕴含的焦躁。

  又过了一会儿,慕宣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微凉的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某神医的诊脉。

  直到在迷雾中的魂魄归位,慕宣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一道刺眼的光一晃,让她不由抬手阻挡,微微眯起眼睛转头望去。入眼是熟悉的金色凤塌,和一群目含欣喜的绝世美男。

  “我睡了多久?”迷雾中是没有时间的,上次一睡就是半个月,这次应该也不短吧,不然这群男人怎会如此憔悴。

  躺得浑身酸痛,慕宣想要起身,东方麟见状,连忙上前在她身后塞下一个软垫,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甚至异常温柔,看得慕宣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个死面瘫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宣,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无尘上前一步,轻声询问。猜想她懂得辨识草药,应该也懂得基本的医理,所以才有此一问。

  “呃……”慕宣一怔,差点把这个忘了,扫视一圈,见众人疲惫之中带有一丝欣喜,心中不由一暖。特别是东方枭,明知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却用那种饱含柔情的视线望着她,让她的心顿时被塞得满满的。

  虽然他们很希望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只要是她的孩子,他们都会视如己出。

  或许是这群男人给了她勇气,慕宣突然觉得当一个母亲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垂眼温柔的凝视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有她和他们爱情的结晶呢。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那样柔和,充满的母性的光辉,晃得众美男又是一阵晕眩。

  “看来宣早已知晓。”淡眉一皱,无尘的话语中多了一丝不赞同,“怀孕初期很不稳定,你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居然会累到昏蹶?”

  累到昏蹶?慕宣一囧,却无法解释,修真者是靠灵力支撑,她最近的疲惫全是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在蚕食她的灵力,自己又懒于修炼,哪是什么累到昏蹶?算了,不能解释,就自认倒霉吧。

  低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众人即使心里不满,也舍不得再质问一句。

  集体低叹一声,这个女人就是吃定他们了。

  “好啦,我也是在雨燕宫的时候才知道的。”不能说是掌门老爸告知的,可她刚才的表现分明就是知晓,只能推到昏迷前不久的时候。

  “如今孩子才两个月,宣又动了胎气,你们不能再碰她,而且我要留在宫中,替她调理身子。”无尘一锤定音,众人也没有异议。

  美眸一闪,两个月?岂不是在二次绑架后有的,而那时自己正在麟王府,也只同东方麟发生了关系,孩子是东方麟的?

  这样想着,抬眸望去,正对上柔情满溢的鹰眸,慕宣微微一怔,看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刚才这么温柔。切!一个白眼丢过去,见东方麟愣住,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面瘫也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中,众人面面相觑,无奈一笑。

  “对了,莹妃怎么样了?”想起昏倒前的一幕,慕宣眼中划过戾色。那个女人是真的得罪自己了,一直在背后栽赃不说,在扇耳光的时候还乘机下毒,幸而普通的药草对自己无效,否则……

  “收押在天牢,三日后处斩。”从未在慕宣脸上见到如此狠辣的神情,东方羽微微一怔。

  东方麟早被要当爹的喜悦之情笼罩,其余的一切不在眼中。

  而其他人早在绍义山庄见识过慕宣的手段,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奇。

  人群之后,司徒靖微微垂头,长袍下的手紧攥,莹妃的巴掌让他想起当初对慕宣的所作所为,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不堪。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甚至对她动了手,她那时凄然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刃,生生的刺进他的心。可他觉得还不够,她当时的心一定更痛吧,那样痛彻心扉却还要强装笑颜,自己当时为何就没发现那笑的苦涩,那笑颜下隐藏的斑斑血迹。

  “天牢?”美眸一转,敛起气息,又恢复到人畜无害的样子,菱唇边噙着一抹趣味。原本她是不屑于做落井下石这种事的,不过此刻她居然有了这种兴致,难过是最近太过清闲?

  没想太多,想做就做。

  慕宣起身下床,披风随手一裹,人就已经向外走去。

  一众美男面面相觑,她又怎么了?

  没有答案,只能举步跟上。

  没去过天牢,某女在宫里瞎转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确切的地方,反倒累得小腿酸疼。

  跟在身后的东方瑞看得心疼,又顶着众人的眼神期盼,只能腆着脸上前询问,得知是要去天牢时,免不了又是一阵脸皮抽搐。

  “天牢阴暗,常年潮湿,你不适合去那里。”无尘上前横抱起她,转身直接回凤栖宫。

  “不行,老娘还没报仇!”慕宣不满,手脚并用的挣扎,无奈某个假神仙力气过大,丝毫不受影响。

  无尘脚步一滞,想起自己赶到时的场景,一向淡漠的眸底冷光一闪,嘴角一扯,“我替你报。”说完继续走。

  “你说什么?”慕宣一怔,也不挣扎了,抬眸愣愣的望着某神仙优美的下颚,唇角抽了抽,“你替我报仇?”

  “嗯。”

  慕宣继续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淡漠如仙的男人手持长鞭,脚下踩着一个绝艳美女,鞭子落下,刺耳的鞭响伴随着男子悦耳的声音,“叫我大王!”

  寒!恶寒!

  “冷吗?”察觉怀中的娇躯抖了抖,无尘低首而问。

  “不冷!”慕宣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为自己奇特的幻想能力鞠了一把冷汗。

  再次回到寝宫,无尘放下慕宣,就出去开方煎药,一切亲力亲为。

  东方羽因有国事要处理,不久也离开了。

  慕宣无聊的坐在榻上,见一群男人像防什么似的紧盯着自己,就忍不住眉眼抽搐,至于吗?刚才无尘抱着她,突然说了一句‘手脚冰凉,定是寒气入体,三日之内不得再出房门。’这群男人就奉若神祗,眼神一刻也不松懈。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

  “不行!”

  “快看,外面有美女!”

  没反应。

  “哇塞,天上有灰机!”

  有反应,不过是疑惑灰机乃何物。

  慕宣小嘴一瘪,神情满是挫败,好吧,她承认自己娱乐能力降低了。

  眸子转了转,对东方麟问道:“如今太傅和兵部尚书被抓,朝堂上应该很忙吧?”

  “嗯。”斜睨了某女一眼,东方麟完全不上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慕宣一度心梗,顺了顺气,转了话题,“说说你们当初的计划吧。”

  “东方羽早知太傅和冯尚书往来密切,并暗中与北燕国有联系,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静观其变。当初封你为后,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削弱太傅和冯尚书的权力,进而逼得他们露出马脚。”说这一句时,东方麟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某女突然发脾气,他好随时准备保护自己的种。可某女很平静,异常平静,甚至没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由狐疑的问道:“宣儿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一个白眼丢过去,当初东方羽封她为后,她早就料到其中不简单,只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原由。看来东方羽早就算计好了一切,独独算漏了他会对棋子动心。下棋者对棋子有了感情,就会举棋不定,也正好给了赫连星机会。

  不识好歹的女人!东方麟郁闷的扁了扁嘴,继续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假借赫连琪的嘴放出遣散后宫的消息,引得他们自乱阵脚,临时决定逼宫谋反。淑妃收到的信件是真的,太傅要淑妃除掉赫连琪的孩子,目的就是将禁卫军聚在一处,方便莹妃下毒,也能让后宫防卫松懈,他们借此逼宫。淑妃心系东方羽,自作主张在江湖上请了杀手,却被妖邪和银狼中途拦截,然后由银狼扮成杀手,故意露出破绽让人抓住,最后供出淑妃。”

  “什么?那晚潜进凤栖宫的是木头?”慕宣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上下扫视银狼,担忧的问道:“碧儿那晚没把你怎么样吧?”

  伺候在侧的碧儿心肌梗塞,叫什么她把他怎么样?小姐说话怎能如此引人遐想?

  银狼也是满头黑线,瞥了某女一眼,低声道:“没,我是故意失手被擒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慕宣讪笑着,对上碧儿恶狠狠的目光,一阵点头哈腰,报以万分歉意。重新坐回榻上,让东方麟继续说。

  “在得知赫连琪小产时,太傅和冯尚书就集结兵马闯进皇宫,而三皇弟和无尘就带人冲进太傅府和尚书府查抄罪证,然后进宫将他们拿下。可我们没料到,冯忠全居然使得一手好毒,更没料到,你居然会失手被擒。幸而悟空功夫不俗,在危机关头将你救下,太傅和淑妃被拿下,随后无尘也带人赶到,冯忠全的毒再无威胁,最后也被拿下。”

  慕宣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其中缘由,视线转向悟空,见白皙的俊颜染上一抹红晕,忍不住轻笑。对悟空招了招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想来,进宫这么久,自己还没好好陪陪他,不止是他,就连呆瓜也是,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如今身子不便,今晚定然留他修补感情。

  天牢。

  “参见皇上!”

  “免礼,去将莹妃带出来。”

  阴暗的地牢里,一袭明亮的龙袍却无法驱散其中的阴霾,反而是上位者浑身莫名的气压,让狱卒感到一阵呼吸不畅。匆匆地应了一声“是!”就急急忙忙地去里间提带人犯。

  很快,两名狱卒就带出一名浑身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女子,将人绑到一个十字架形的木桩上,狱卒就老实地呆在一旁,不敢多言。

  近日来,皇上大人天天驾临天牢,让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由得一阵发寒。不知道这莹妃和淑妃究竟那里得罪了陛下,各种酷刑皆尝了一遍,皇帝大人还是不满足,找御医吊着她们的命,日日轮流折磨,饶是他们这些司空见惯的人,也忍不住对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莹妃和淑妃报以同情。

  “照旧,先给个夹板开开胃!”将一副夹板扔了过去,说得仿佛在开宴吃菜一般。

  木架上的人不自觉一抖,却只能任由狱卒将夹板套在自己早已红肿不堪的十指上,心中后悔异常,当初她不该趁一时之快打了皇后,还记得皇上第一次给她上刑时说的话,‘朕疼在心尖上的人,自己也不舍得打骂,哪怕她仅是皱一下眉头,朕的心就疼得无以复加。那样一个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居然敢动手打她,朕定然会让在你死前尝到千倍万倍的痛楚!’

  那样咬牙切齿的一番话,却出自自己名义上的相公口中,莹妃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自小的聪慧,知晓帝王的爱虚无飘渺,却从未想过,帝皇也会有这种至真至性的爱,让她不由得羡慕起他口的人,能得到这个天下最尊贵男人毫无保留的爱。

  随着绳子拉得越来越紧,眼睁睁的看着那夹板在指节间收缩,刺骨的疼痛从指尖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莹妃扬起头只想尖叫,口中却再发不出一丝声响,连日来的折磨,她的嗓子早就喊哑了,只剩下呜咽不清的闷哼。

  带着对那个女人入骨的恨意和纠结的羡慕,莹妃觉得现实离她越来越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多希望就此死去,再也不用睁眼,再也不用面对繁复的酷刑。

  ……

  太傅与兵部尚书通敌叛国之事,很快传遍京城,在这个莫逆的年代,忠孝是最基本的节义。为臣尽忠,为子尽孝,乃天理之常。而通敌叛国更是个中之最,通敌,不孝于母国,叛国,不忠于天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只能为天下百姓唾弃,对于满门抄斩,仅仅株连三族,尚觉当今圣上太过仁慈。

  如此一个仁爱帝皇,却让百姓打心底里敬重,至此,东方羽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翌日,皇榜颁布:民女伊人,原名慕宣,心善贤良,才德兼备,今册以金宝,立尔为仙后,举国同庆,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依天女所求,不劳民伤财,封后仪式从简,仅布皇榜以示天下。

  此榜文一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毕竟皇后出自民间,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加上伊人本就在百姓心中地位不凡,而今又为民着想,不劳民伤财,更是奠定了‘仁皇仙后’的威名。

  此刻,凤栖宫。

  “皇后,你为何不让朕颁布遣散后宫的榜文?”

  慕宣翻了一个白眼,这皇帝烦不烦啊,芝麻绿豆点儿大的事烦了自己一上午,可怜她这孕妇,大清早就得待在他怀里听他念叨。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撇了撇嘴道:“你如今后宫还有女人?”

  “没有。”淑妃莹妃已被折磨致死,柔妃因下毒同样处死,三妃都没了,哪来的女人?

  “那不就得了。”

  见东方羽还是不解,慕宣很想赏他一个爆栗,可惜身子疲乏,愣是不想动,只能在嘴上逞威风,“你后宫都没女人了,和遣散后宫有什么分别?”

  “皇后此言差矣。”竖起指节分明的食指一晃,“遣散后宫就表示朕独宠你一人,可如今后宫空闲,难保那群吃饱了撑的朝臣不会再给朕塞几个女人,届时再想空置后宫就得费些手段了。”

  慕宣闻言,黛眉一皱,她怎么把这些给忘了,百官怎么可能允许后宫空无一人,虽然有她这个皇后坐镇,可谁不希望自家女儿飞上枝头,东方羽此说倒不无可能。如今自己身怀有孕,东方羽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万一正好和送进宫的女人擦枪走火,自己不是太冤了?

  不成不成,一定不成!

  慕宣使劲甩了甩头,抬眼一瞪,恶声恶气的警告道:“你,守好自己的鸟巢,要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麻雀入驻,老娘一定阉了你!”

  “呃……”东方羽满头黑线,虽然很高兴她能吃醋,可是要阉了自己,会不会太过了?凑近香腮边偷得一吻,笑得不怀好意的反问:“皇后若阉了朕,后半辈子岂不得守活寡?”

  “嘿嘿,这个你大可放心。”

  慕宣笑得阴险,笑得东方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了甩,却还是甩不掉那种被算计的恶寒。

  “阉了你,老娘还有大把的男人,岂会守活寡?”笑啊,笑啊,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东方羽的小心肝颤了颤,想起还有一群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俊颜不由得一跨,可怜兮兮的道:“要朕下辈子看得到吃不着,皇后还真是狠心啊!”

  “哪儿能啊。”慕宣非常宽宏的反击,对再次乐开花的俊颜视而不见,转而又道:“至少你可以在一旁观摩嘛,再不行,可以在后面推一推,使把劲儿。”

  “……”

  “……”

  “皇!后!”东方羽咬了咬牙,真恨不得嘴里嚼的是这女人的骨头。让自己堂堂一朝天子,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温存,自己不单不能撒气,还得去观摩……使劲儿?

  “呵呵,好说好说,你不用太感激我。”恬不知耻,大概就是某女此刻的写照。

  感激?东方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张俊脸青白交加,可是却对怀中的女人无可奈何,咬住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狠狠地翻搅,惩罚。

  介于无尘有话警告在先,不满三个月不能再行房,结果最后遭罪的还是某皇帝,冲着冷水澡还得面对某女的奚落,有苦无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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