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交心
即便燕长风早已做好接受一切未曾设想到的准备，但他听到身旁小孩诉说出的过去还是在心中惊起压抑的千重波涛。
语言所能描述的感官远不如切身的体会，但也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身边人瘦弱的身躯套在他宽大的外套中，仍然能看到他蜷缩起来的背脊。燕长风甚至能想象出那呼之欲出的蝴蝶骨在紧绷的背脊上分明呈现。
掷地有声的罪有应得狠狠击碎了燕长风所有的愤怒，满腔的炽热怒意化为了灼人的心疼——
难怪他偏激倔强但又卑微怯懦，曾经的伤痛在他灵魂上刻下了抹不平的烙印。
玄壑——
燕长风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中闪过狠戾。
就是这个东西，给了闻人澄最后也是最残忍的一击。
他压下涌上心头的杀意问道：“都有谁知道这些事？”
当真相向监视官先生吐露后，闻人澄意外的感到了一丝轻松，好像心口堆积的碎石终于移走了一块，透露出来的缝隙让他呼吸都为之舒缓。
“闻人珏知道，陈参谋也知道一部分。我隐瞒这些事也是经过他们俩同意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我并不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如果今天没有遇上玄壑，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这些事。”
闻人澄烦躁的摸了摸头，视线依旧望向远方：“嗯，在我的计划中或许你可以从我的遗书中知道一切。”
“”
“”
感受到气氛不对闻人澄回头撞向木然沉寂的死亡注视。
闻人澄：“对不起，现在还不到开玩笑的时候是吧。”
燕长风咬牙切齿：“你说呢。”
“咳，抱歉，我想缓和下气氛。”
见燕长风有发飙的趋势闻人澄立刻识相的正色道，他摆动着手中的牛奶罐和燕长风说起了有关计划的那些事：“长明计划——其实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顺利。那时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共生体’。在绝大部分人类眼中，我们还是一群被污染源寄生的怪物，不可控、危险、未知，这是我的标签。对于所有人来说，长明计划是一场堵上人类希望的赌博，所以，反对的人很多。”
“最后是依靠闻人澄掌控的整个第九研究院，动用闻人家的势力，加上陈总参背后的整个47军团，通过各种关系走动拉拢中立派才渐渐让赞同声超过了反对声。但即便是这样反对派也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就连七个审判官中至少有两名保持反对意见，甚至在五位监视官中，也有反对派的人。所以，关于玄壑的事，目前我必须保密。”
闻人澄右手揽上左臂，无意识的摩挲了会，夜风有点凉，也可能是想到背后的种种复杂势力让他有点心冷。
燕长风明白了闻人珏等人的顾虑。若是让反对派知道隐藏着一个极其危险强悍的纯种污染源，而这个污染源的出现和闻人澄脱不了干系，那必然会掀起滔天波澜导致彻底否认长明计划，并且中立派大部分会倒向反对派，那样子，闻人澄等人的下场可以想象。
他们将被永生关押在审判庭地底，直到榨干他们最后一丝研究价值。
燕长风心中长叹一声，如果不是今天遇到玄壑，闻人澄必然也会继续隐瞒着他。但他又感到一丝庆幸，幸好他是长明计划的第一位监视官，幸好是他与少年初遇。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隐瞒的话，玄壑很有可能会打个人类措手不及，我们没有应对他的准备。”燕长风冷静的分析着，并不是责备闻人澄，而是出于实际情况的判断。
闻人澄将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他点了点头：“考虑到了，所以第九研究院在闻人珏的带领下私下一直进行着对玄壑能力的分析研究。并进行针对性武器的研制，但是范式构筑污染源太少了，我们打算等长明计划稳定后让苏盏情前去配合研究。”
其实，对上玄壑来说，人类根本毫无胜算，研不研究都无所谓。
这句话闻人澄必然不会说出口，他话锋一转，带着坚定向燕长风做出承诺：“而且，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燕长风自少年双眼中看见了隐藏在水墨下的决绝。
他总是在做这种孤注一掷的事情，孤注一掷的决定自己的命运，孤注一掷的去战斗，又孤注一掷的将他燕长风划入自己的领地。
燕长风伸出手将手掌覆盖在少年的后脑，微微发力将少年拉近，他弯下腰直视着对方，鼻尖几乎相贴，呼吸已经交融。
“你对我已经没有隐瞒了是吗。”
“我发誓我已将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燕长风笑了，锋眉斜飞横入鬓下那笑容居然有了嚣张恣意的意味。
“等着，我去打几个电话——”
说完他松开手起身走向远方，这些电话显然不能让闻人澄听到。
闻人澄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回味着那俊美的笑容，随后他也发出一声轻笑——幸好，幸好是燕长风、幸好，幸好一直是他。
燕长风走到远处掏出手机，比之前的未接来电更多了。他依旧忽略了这些红色的警告，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人拨通了电话。
深夜打扰他老人家确实不妥，但他必须在闻人澄明天上审判庭之前将一切安排好。
电话没一会便被接通，对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咒骂声：“臭小子！你他娘的这个点给我来电话最好是告诉我你抱媳妇了！”
燕长风的视线突然飘到远处背对他而坐的身影，意味深长的开口：“这件事确实事关我找媳妇，帮我个忙麻烦您出山了，老爷子——”
比起闻人珏来谁还不是个红三代富二代了——
和老爷子通完电话确保万无一失后，燕长风这才拨回了那些未接来电——。
处理完这些事后燕长风回去拎起还在装鹌鹑的闻人澄回去。
“走吧，我处理好了，明天一早从山城军区出发‘押送’你上审判庭，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闻人澄乖顺的跟了下去，不论如何这一场审判是逃不过的。
在开车回去的时候，燕长风接到了祁恕的电话，闻人澄也收到了厉小昭发来的信息，很简单的一句话——
吕名死了，张祥云醒了。
燕长风扣下电话后看见闻人澄低着头沉默的发旋，淡淡的开口：“知道了？”
闻人澄点点头。
据祁恕说，吕名是在一个小时前倒下的，那时厉小昭用言灵的能力再次加固了楚安琪身上的禁锢。在这一小时中，气若游丝的吕名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祁恕按着吕名的心愿带她去见了张婉玉，吕名认真的和张婉玉道歉随后和众人道别后便真的死去了。张婉玉的父亲张祥云随之醒来，同时李湘华等人也从活死人的状态脱离但陷入了昏迷。
虽然疑云还有很多，但起码山城活死人的时间暂时告一段落。
闻人澄给厉小昭回了个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开口：“让楚棠暂时留下来帮祁恕善后吧，厉小昭陪同第九研究院将楚安琪押送回去，我去审判庭。”
为什么张祥云的父亲能醒来其他人陷入昏迷，昏迷的人状况怎么样需不需清除污染，还有楼锦城那里，都需要有个人留下来，综上最佳人选就是楚棠。
厉小昭需要协助第九研究院控制楚安琪，自己则要去接受审判。
“嗯。”
远方泛起即将破晓的晨光，一夜无眠的众人虽各怀心事但也要继续前行。
————————————————————————————————
军用飞机轰鸣着驶向x省，闻人澄和燕长风均在闭目养神。
虽然接到审判庭的召唤，但毕竟没有将闻人澄判定为‘犯人’因此一路上倒是也不用武装押送。
昨晚回去清理了一番后和楚棠厉小昭交代了下工作，在两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下闻人澄安慰的冲他们摆了摆手跟着燕长风前往军区借助直升机火速赶往审判庭。
直升机落在x省军区机场，闻人澄跳下飞机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即便是在部队这种地方都遮盖不住身上吊儿郎当狂傲气质的男人。
闻人澄四下看了看，附近站岗的都是军区的人，没有审判庭的人，他不由得心生怀疑。
但还是主动走上前去喊了声：“老师。”
等他的人便是闻人珏，闻人珏比他高很多甚至比燕长风还要高一点，他拉下一点点墨镜低着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乖巧的闻人澄，语气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戏谑道：“这次玩脱了吧。”
闻人澄不好意思的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闻人珏冲燕长风打了个招呼，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次辛苦你了，燕监视官。也麻烦你了，长风。”
两个不同的称呼让燕长风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回应，既然闻人珏出现在这里想必他那面也有出手，少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闻人澄奇怪的看向四周，按理说他下了飞机就应该被审判庭直属部队带走的。
闻人珏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伸手弹了下少年的鼻尖：“这里是陈总参的47军范围，陈总参把审判庭的人拦在外面好让我来见你。”
闻言，闻人澄又是轻叹一声，抱歉的抬头：“不好意思老师，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麻烦您帮我根陈总参道个歉，再道声谢。”
闻人珏点了点头冲燕长风使了个眼色，揽上闻人澄：“走吧。外面等着呢。”
人有点多，不适合说话。
三人便向外走去，等走到无人的地方，闻人珏弯下腰在闻人澄耳边低语：“全部情况燕长风和我说了，到了审判庭一口咬定龙脉污染阈值突然升高是为了对付污染源楚安琪，为了冲破里世界的束缚所以大量释放异能，别提玄壑。燕长风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办。”
玄壑和闻人澄同属龙脉力量，因此只能监测到一种污染波动。
闻人澄点了点头，他回头望了燕长风一眼，见男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沉稳的气质如孤山般给了他稳重的勇气。
闻人澄轻提一口气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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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所能描述的感官远不如切身的体会，但也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身边人瘦弱的身躯套在他宽大的外套中，仍然能看到他蜷缩起来的背脊。燕长风甚至能想象出那呼之欲出的蝴蝶骨在紧绷的背脊上分明呈现。
掷地有声的罪有应得狠狠击碎了燕长风所有的愤怒，满腔的炽热怒意化为了灼人的心疼——
难怪他偏激倔强但又卑微怯懦，曾经的伤痛在他灵魂上刻下了抹不平的烙印。
玄壑——
燕长风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中闪过狠戾。
就是这个东西，给了闻人澄最后也是最残忍的一击。
他压下涌上心头的杀意问道：“都有谁知道这些事？”
当真相向监视官先生吐露后，闻人澄意外的感到了一丝轻松，好像心口堆积的碎石终于移走了一块，透露出来的缝隙让他呼吸都为之舒缓。
“闻人珏知道，陈参谋也知道一部分。我隐瞒这些事也是经过他们俩同意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我并不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如果今天没有遇上玄壑，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这些事。”
闻人澄烦躁的摸了摸头，视线依旧望向远方：“嗯，在我的计划中或许你可以从我的遗书中知道一切。”
“”
“”
感受到气氛不对闻人澄回头撞向木然沉寂的死亡注视。
闻人澄：“对不起，现在还不到开玩笑的时候是吧。”
燕长风咬牙切齿：“你说呢。”
“咳，抱歉，我想缓和下气氛。”
见燕长风有发飙的趋势闻人澄立刻识相的正色道，他摆动着手中的牛奶罐和燕长风说起了有关计划的那些事：“长明计划——其实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顺利。那时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共生体’。在绝大部分人类眼中，我们还是一群被污染源寄生的怪物，不可控、危险、未知，这是我的标签。对于所有人来说，长明计划是一场堵上人类希望的赌博，所以，反对的人很多。”
“最后是依靠闻人澄掌控的整个第九研究院，动用闻人家的势力，加上陈总参背后的整个47军团，通过各种关系走动拉拢中立派才渐渐让赞同声超过了反对声。但即便是这样反对派也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就连七个审判官中至少有两名保持反对意见，甚至在五位监视官中，也有反对派的人。所以，关于玄壑的事，目前我必须保密。”
闻人澄右手揽上左臂，无意识的摩挲了会，夜风有点凉，也可能是想到背后的种种复杂势力让他有点心冷。
燕长风明白了闻人珏等人的顾虑。若是让反对派知道隐藏着一个极其危险强悍的纯种污染源，而这个污染源的出现和闻人澄脱不了干系，那必然会掀起滔天波澜导致彻底否认长明计划，并且中立派大部分会倒向反对派，那样子，闻人澄等人的下场可以想象。
他们将被永生关押在审判庭地底，直到榨干他们最后一丝研究价值。
燕长风心中长叹一声，如果不是今天遇到玄壑，闻人澄必然也会继续隐瞒着他。但他又感到一丝庆幸，幸好他是长明计划的第一位监视官，幸好是他与少年初遇。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隐瞒的话，玄壑很有可能会打个人类措手不及，我们没有应对他的准备。”燕长风冷静的分析着，并不是责备闻人澄，而是出于实际情况的判断。
闻人澄将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他点了点头：“考虑到了，所以第九研究院在闻人珏的带领下私下一直进行着对玄壑能力的分析研究。并进行针对性武器的研制，但是范式构筑污染源太少了，我们打算等长明计划稳定后让苏盏情前去配合研究。”
其实，对上玄壑来说，人类根本毫无胜算，研不研究都无所谓。
这句话闻人澄必然不会说出口，他话锋一转，带着坚定向燕长风做出承诺：“而且，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燕长风自少年双眼中看见了隐藏在水墨下的决绝。
他总是在做这种孤注一掷的事情，孤注一掷的决定自己的命运，孤注一掷的去战斗，又孤注一掷的将他燕长风划入自己的领地。
燕长风伸出手将手掌覆盖在少年的后脑，微微发力将少年拉近，他弯下腰直视着对方，鼻尖几乎相贴，呼吸已经交融。
“你对我已经没有隐瞒了是吗。”
“我发誓我已将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燕长风笑了，锋眉斜飞横入鬓下那笑容居然有了嚣张恣意的意味。
“等着，我去打几个电话——”
说完他松开手起身走向远方，这些电话显然不能让闻人澄听到。
闻人澄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回味着那俊美的笑容，随后他也发出一声轻笑——幸好，幸好是燕长风、幸好，幸好一直是他。
燕长风走到远处掏出手机，比之前的未接来电更多了。他依旧忽略了这些红色的警告，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人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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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风的视线突然飘到远处背对他而坐的身影，意味深长的开口：“这件事确实事关我找媳妇，帮我个忙麻烦您出山了，老爷子——”
比起闻人珏来谁还不是个红三代富二代了——
和老爷子通完电话确保万无一失后，燕长风这才拨回了那些未接来电——。
处理完这些事后燕长风回去拎起还在装鹌鹑的闻人澄回去。
“走吧，我处理好了，明天一早从山城军区出发‘押送’你上审判庭，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闻人澄乖顺的跟了下去，不论如何这一场审判是逃不过的。
在开车回去的时候，燕长风接到了祁恕的电话，闻人澄也收到了厉小昭发来的信息，很简单的一句话——
吕名死了，张祥云醒了。
燕长风扣下电话后看见闻人澄低着头沉默的发旋，淡淡的开口：“知道了？”
闻人澄点点头。
据祁恕说，吕名是在一个小时前倒下的，那时厉小昭用言灵的能力再次加固了楚安琪身上的禁锢。在这一小时中，气若游丝的吕名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祁恕按着吕名的心愿带她去见了张婉玉，吕名认真的和张婉玉道歉随后和众人道别后便真的死去了。张婉玉的父亲张祥云随之醒来，同时李湘华等人也从活死人的状态脱离但陷入了昏迷。
虽然疑云还有很多，但起码山城活死人的时间暂时告一段落。
闻人澄给厉小昭回了个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开口：“让楚棠暂时留下来帮祁恕善后吧，厉小昭陪同第九研究院将楚安琪押送回去，我去审判庭。”
为什么张祥云的父亲能醒来其他人陷入昏迷，昏迷的人状况怎么样需不需清除污染，还有楼锦城那里，都需要有个人留下来，综上最佳人选就是楚棠。
厉小昭需要协助第九研究院控制楚安琪，自己则要去接受审判。
“嗯。”
远方泛起即将破晓的晨光，一夜无眠的众人虽各怀心事但也要继续前行。
————————————————————————————————
军用飞机轰鸣着驶向x省，闻人澄和燕长风均在闭目养神。
虽然接到审判庭的召唤，但毕竟没有将闻人澄判定为‘犯人’因此一路上倒是也不用武装押送。
昨晚回去清理了一番后和楚棠厉小昭交代了下工作，在两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下闻人澄安慰的冲他们摆了摆手跟着燕长风前往军区借助直升机火速赶往审判庭。
直升机落在x省军区机场，闻人澄跳下飞机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即便是在部队这种地方都遮盖不住身上吊儿郎当狂傲气质的男人。
闻人澄四下看了看，附近站岗的都是军区的人，没有审判庭的人，他不由得心生怀疑。
但还是主动走上前去喊了声：“老师。”
等他的人便是闻人珏，闻人珏比他高很多甚至比燕长风还要高一点，他拉下一点点墨镜低着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乖巧的闻人澄，语气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戏谑道：“这次玩脱了吧。”
闻人澄不好意思的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闻人珏冲燕长风打了个招呼，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次辛苦你了，燕监视官。也麻烦你了，长风。”
两个不同的称呼让燕长风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回应，既然闻人珏出现在这里想必他那面也有出手，少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闻人澄奇怪的看向四周，按理说他下了飞机就应该被审判庭直属部队带走的。
闻人珏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伸手弹了下少年的鼻尖：“这里是陈总参的47军范围，陈总参把审判庭的人拦在外面好让我来见你。”
闻言，闻人澄又是轻叹一声，抱歉的抬头：“不好意思老师，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麻烦您帮我根陈总参道个歉，再道声谢。”
闻人珏点了点头冲燕长风使了个眼色，揽上闻人澄：“走吧。外面等着呢。”
人有点多，不适合说话。
三人便向外走去，等走到无人的地方，闻人珏弯下腰在闻人澄耳边低语：“全部情况燕长风和我说了，到了审判庭一口咬定龙脉污染阈值突然升高是为了对付污染源楚安琪，为了冲破里世界的束缚所以大量释放异能，别提玄壑。燕长风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办。”
玄壑和闻人澄同属龙脉力量，因此只能监测到一种污染波动。
闻人澄点了点头，他回头望了燕长风一眼，见男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沉稳的气质如孤山般给了他稳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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