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梁文栋的手刚触在音乐键上,“为什么？”
他看到周雯捏紧手臂，嘴唇轻抿下说：“……我不想说。”
“……哦，”按下音乐,蔡健雅的《重来》响起，“我该怎么安慰你？”
‘呵……’周雯笑下，手滑下十指交叉攥紧,“不用，没什么好安慰的。分了就分了呗。”
“行了,别逞强了。”梁文栋指尖轻点方向盘,“我看得出，你挺喜欢他的。虽然我跟他没怎么接触，不过人看着不错。自从陈帜走后，你还没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周雯长叹口气。
路灯的光透过暗色的车玻璃从脸上划过,明暗交错间，梁文栋看到她难掩心事,无力又痛苦。“你知道碘伏与vc混合后会发生什么现象吗？”
周雯转过脸，“什么意思？”
梁文栋看着前方的路,车流汇聚成河，红色的刹车灯铺成一片海洋，他的心情就如这东去的流水一样顺畅。
“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周雯瞥他眼,“没劲。”又转过去看车外的街景。
音乐悠悠，蔡健雅的声线很有质感,荡进心里。‘我们曾爱过，不同种类不同面孔的人，你还记得哪个他……’
周雯说：“我也以为他是个特别，相处下来才发现不行，有些事强求不了,你以为忘了，其实什么都没忘，”顿了顿，“我忘不了陈帜。”
梁文栋揉揉她头顶，“傻。”
“哦，对了。”周雯翻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医保卡，“上次去你家收拾东西，不知道怎么在我这了。”她把医保卡放在操作台上，“搞得跟猪窝一样，下次我可不给你收拾东西了。”
梁文栋笑下，“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
到西亚酒吧后，俩人在角落的卡座里找到付知行，他身边站着仨年轻小伙儿，其中穿黑夹克的青年将付知行压在座位上，双手反剪在后，膝盖顶着他后背，付知行的脸都被对方按变形了。
乔希也就是付知行住院时失踪的女友坐在对面，以前柔柔弱弱的，今天浓妆艳抹，穿着也比之前大胆多了，简直判若两人。她环着手臂，眼睛愤愤然的瞪着对面人。
看这架势，场面要不好收拾了。
梁文栋与周雯对视眼，俩人心照不宣的走到付知行身旁，梁文栋用手臂挡开堵在过道上的人，“哥们，麻烦让让。”
小青年不屑的上下打量梁文栋，晃晃悠悠的让开。
付知行艰难的叫声：“梁子，周雯。”
周雯看他眼，“你怎么样？”
“没事。”付知行回。
梁文栋走到卡座里，“哥们，先放手。”
“你谁啊？来了说放就放？”黑夹克的青年气焰嚣张，乔希说：“宇哥，他是付知行的大学同学，做生意的。”
“呦，小老板啊，做什么生意的？”被唤作宇哥的人嘲讽的扯扯嘴角，笑得不怀好意。
周雯捏紧手里的包，坏就坏在这女人身上。
梁文栋气场很稳，“不是什么大买卖，摆不上台面，加工润滑油的。”
闻言，宇哥挑眉再次打量下梁文栋，“行啊，润滑油利润可不小，”下巴点付知行，“他欠我表妹的钱，你能给还吗？”
梁文栋问：“欠了多少。”
宇哥说：“不多，五万。”
周雯漠然的看向乔希，“他干嘛欠你的？”
乔希白了眼周雯，“我怎么知道，反正她从我这借的。”
周雯看付知行，“借过吗？”
付知行赶紧解释，“没，我没借过，是她走的时候把我卡里的三万都取走了。我是来找她要钱的。”
“付知行，你说什么呢！”乔希立马否认，眼睛瞪得硕大。
宇哥也狠压下膝盖，顶得付知行嗷嗷大叫，“你他妈胡说八道，我表妹能拿你钱？”
周雯与梁文栋目光交流下。梁文栋从兜里拿出烟，递给宇哥一根，“先抽根烟，这事儿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宇哥扭着付知行的手腕，眼神不悦的直视梁文栋，明摆着就是示威。梁文栋举着烟，淡笑道：“拿没拿不能光听他一个人说的，不还有银行流水嘛，再说科技也发达，手机都查出来转账记录，不会让你表妹被他冤枉的。”
梁文栋的话让乔希脸色微变。小声对宇哥说：“宇哥，先把他放了吧，他之前的确做过大手术，别出事赖在咱们身上。”
宇哥冷睇乔希，一脸败事有余的表情松开人，他接过梁文栋递来的烟，后者为其点上。
付知行龇牙咧嘴的活动手腕，周雯扶起人，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梁文栋对付知行说：“乔希我们也算见过几面，小姑娘本本分分的能拿你钱吗，你就是记性差，自己花完忘了。”
“我，”
‘没’字还未出口，被周雯捏下肩膀暗示，付知行看着周雯，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周雯直起身，手始终按着付知行肩头，说希，你们之间好歹也算有过一段感情，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他为你做了什么你也看到了，咱们几个在医院轮流陪护的时候，我想你的眼泪是真心疼他，”
乔希抿下唇，看眼付知行，他看她的眼神嘲讽又失望，乔希移开眼。
“……目前他的身体情况挺虚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我们还得找个保姆伺候他。”周雯拍拍付知行的肩膀，对宇哥说：“这可是手术台上下来的人，命差点都没了，他可是为你表妹挨的一刀，不信你可以问她，”宇哥看乔希，乔希红着脸点点头，宇哥骂了句，周雯继续说：“脾差点摘了，刀疤二十多厘米，伤口逢下雨阴天必疼，你看他瘦的，风大了都能吹跑了，就这么一个废人，你们再折腾他，哪天真要是劲儿大了，折你们手里，别说他碰瓷。现在打黑除恶正在风头上，你们愿意摊上事？对了，我还没介绍他家情况，他爸是低保户，一身的老年病，一个土埋半截的人，你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出点什么事，老爷子能放过谁？告到中|央他也能去的主。”
宇哥夹着烟都听傻了，狠狠瞪眼乔希，没事给他找事。这付知行哪是发财路子，简直就是个瘟神。脚下意识的朝旁边挪了挪，可离他远点吧。
梁文栋见缝插针的说：“我看这就是个误会，我们相信你没拿，我呢代表付知行跟乔希道个歉，不好意思啊妹子，让你受委屈了。”
乔希尴尬的笑下，梁文栋又问她，“你说他拿你五万也是气话吧？”
“！”乔希第一反应是看向宇哥，后者点下头，乔希讪讪笑，“是啊。”
梁文栋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钱放桌上，“宇哥，今晚你们在这的消费算我的，当做陪不是了。”
这台阶都给铺到脚下了，宇哥当然走了。“好说，都是误会。”
周雯扶起人，“既然没事了，我们带他走了。”
梁文栋搀着付知行，“宇哥，谢谢高抬贵手。”宇哥一摆手。
三人刚走出酒吧，宇哥回手甩了乔希一巴掌，“差点让你个智障坑了。”
乔希捂着脸，眼泪含在眼圈里，宇哥则拿了钱跟另外俩人走了。
……
彼时，车内。
付知行泄力的垮着肩膀，人一点精神也没有，周雯侧着脸，“以后看女人多留点心眼。”
“……”付知行搓了搓脸，放下时手腕疼的直皱眉，“……我特么就是个废物。”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周雯抬臂楼下付知行，梁文栋从车内视镜看眼周雯的手，说：“周雯不那么说，那宇哥能放过你？你没瞅见后来离你多远？”
付知行点点头，“我知道。”
周雯拍拍他背，“不让他们死心，以后看见你还得找你麻烦。”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付知行弓下肩膀，双手抱头，“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从小靠父母，长大靠同学，靠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下去陪陈帜得了。”
“别瞎说，”周雯止住他的话，语气严厉，“以后当着我面，这样的话别说了。”
付知行闷闷嗯一声。
“你赶紧把身体养好，调整好状态继续画画，地下室的钥匙你不是有吗，随时可以去，绘画用具都全，”周雯看到付知行的膝盖上湿了一小块，从包里拿出纸巾塞他手心里，“只要我画廊在，就有你一口饭吃。”
付知行吸了吸鼻子，忍着不发出哽咽的声音点头。
送付知行回公寓后，俩人坐会儿才走。
电梯里，梁文栋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
梁文栋坚持，“我送你。”
周雯走出电梯，“你别墨迹了，你都到家了，还送什么，我出门打个车就成。”
最终，周雯也没让梁文栋送。
周雯打车回家，一进门，父亲周庆平从卧室出来，小心的关上门，问展的画，画完了？”
“嗯，”周雯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爸，你怎么还没睡？”
“我刚要睡，”
“我妈呢？”
“她睡下了。”
周雯去卧室换衣服，周庆平进了厨房，等周雯洗漱完出来，周庆平端杯热牛奶给她。
“喝完再睡。”
周雯笑下，接过来，“老周，行啊。”
“快喝吧，”周庆平催句。
看着女儿轻松的笑，却一点没忽略掉她眼白的红血丝，眉心的疲态。
“姑娘，”
周雯昂着头喝牛奶，斜过眼睛看他。
“别太累了，我们养得起你。”
周雯比划ok的手势。
父女俩深夜谈心，周雯靠着流理台，周庆平刷牛奶杯。
“当初给你开画廊，不就是不想你太累嘛，你看看你现在，人瘦了好几圈，整天忙的都看不见人影，我们也没指望你赚多少钱，”
周雯抱着手臂，斜斜的靠着，“那你们指望我啥？”
洗好杯子，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我和你妈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现在就是啊。”周雯站直了，“快睡吧，老周。”
周庆平看着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女儿开不开心能看不出来？
下午，张衍给周父打去电话，两人在外面谈了几个小时，得知两人分手后，周父惋惜道：“小张，你是个好孩子，这事儿不怪你，怪我们家周雯。她啊，不给我省心。”
张衍笑下，“叔叔，我来找你，不是想说周雯的不是。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周庆平了然的点头，“我明白，我帮你劝劝她。”
张衍还是摇头，“不是这件事。我这几天仔细回想下，她性子大变是从万宁回来后，我一直工作忙也就忽略了，现在冷静下来考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事儿不解决我们俩没机会。您能帮我侧面的问问，或是看出来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对于张衍的请求，周庆平倒是意外。
“我这人其实挺轴的，”张衍有点不好意思，“认准的事不太轻易放手。我和周雯之间，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她心结没打开，我只能等。”
“小张，”周庆平语重心长的说，“雯雯能遇见你，是她的福气。”
张衍笑，“叔叔，别这么说，我没您说的那么好。”
夜深，周雯关上卧室门，周庆平站在她房门口。
真不知道他这个女儿突然闹腾什么。
周庆平指着门，看你以后怎么把小张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可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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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周雯捏紧手臂，嘴唇轻抿下说：“……我不想说。”
“……哦，”按下音乐,蔡健雅的《重来》响起，“我该怎么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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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逞强了。”梁文栋指尖轻点方向盘,“我看得出，你挺喜欢他的。虽然我跟他没怎么接触，不过人看着不错。自从陈帜走后，你还没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周雯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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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雯转过脸，“什么意思？”
梁文栋看着前方的路,车流汇聚成河，红色的刹车灯铺成一片海洋，他的心情就如这东去的流水一样顺畅。
“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周雯瞥他眼,“没劲。”又转过去看车外的街景。
音乐悠悠，蔡健雅的声线很有质感,荡进心里。‘我们曾爱过，不同种类不同面孔的人，你还记得哪个他……’
周雯说：“我也以为他是个特别，相处下来才发现不行，有些事强求不了,你以为忘了，其实什么都没忘，”顿了顿，“我忘不了陈帜。”
梁文栋揉揉她头顶，“傻。”
“哦，对了。”周雯翻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医保卡，“上次去你家收拾东西，不知道怎么在我这了。”她把医保卡放在操作台上，“搞得跟猪窝一样，下次我可不给你收拾东西了。”
梁文栋笑下，“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
到西亚酒吧后，俩人在角落的卡座里找到付知行，他身边站着仨年轻小伙儿，其中穿黑夹克的青年将付知行压在座位上，双手反剪在后，膝盖顶着他后背，付知行的脸都被对方按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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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架势，场面要不好收拾了。
梁文栋与周雯对视眼，俩人心照不宣的走到付知行身旁，梁文栋用手臂挡开堵在过道上的人，“哥们，麻烦让让。”
小青年不屑的上下打量梁文栋，晃晃悠悠的让开。
付知行艰难的叫声：“梁子，周雯。”
周雯看他眼，“你怎么样？”
“没事。”付知行回。
梁文栋走到卡座里，“哥们，先放手。”
“你谁啊？来了说放就放？”黑夹克的青年气焰嚣张，乔希说：“宇哥，他是付知行的大学同学，做生意的。”
“呦，小老板啊，做什么生意的？”被唤作宇哥的人嘲讽的扯扯嘴角，笑得不怀好意。
周雯捏紧手里的包，坏就坏在这女人身上。
梁文栋气场很稳，“不是什么大买卖，摆不上台面，加工润滑油的。”
闻言，宇哥挑眉再次打量下梁文栋，“行啊，润滑油利润可不小，”下巴点付知行，“他欠我表妹的钱，你能给还吗？”
梁文栋问：“欠了多少。”
宇哥说：“不多，五万。”
周雯漠然的看向乔希，“他干嘛欠你的？”
乔希白了眼周雯，“我怎么知道，反正她从我这借的。”
周雯看付知行，“借过吗？”
付知行赶紧解释，“没，我没借过，是她走的时候把我卡里的三万都取走了。我是来找她要钱的。”
“付知行，你说什么呢！”乔希立马否认，眼睛瞪得硕大。
宇哥也狠压下膝盖，顶得付知行嗷嗷大叫，“你他妈胡说八道，我表妹能拿你钱？”
周雯与梁文栋目光交流下。梁文栋从兜里拿出烟，递给宇哥一根，“先抽根烟，这事儿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宇哥扭着付知行的手腕，眼神不悦的直视梁文栋，明摆着就是示威。梁文栋举着烟，淡笑道：“拿没拿不能光听他一个人说的，不还有银行流水嘛，再说科技也发达，手机都查出来转账记录，不会让你表妹被他冤枉的。”
梁文栋的话让乔希脸色微变。小声对宇哥说：“宇哥，先把他放了吧，他之前的确做过大手术，别出事赖在咱们身上。”
宇哥冷睇乔希，一脸败事有余的表情松开人，他接过梁文栋递来的烟，后者为其点上。
付知行龇牙咧嘴的活动手腕，周雯扶起人，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梁文栋对付知行说：“乔希我们也算见过几面，小姑娘本本分分的能拿你钱吗，你就是记性差，自己花完忘了。”
“我，”
‘没’字还未出口，被周雯捏下肩膀暗示，付知行看着周雯，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周雯直起身，手始终按着付知行肩头，说希，你们之间好歹也算有过一段感情，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他为你做了什么你也看到了，咱们几个在医院轮流陪护的时候，我想你的眼泪是真心疼他，”
乔希抿下唇，看眼付知行，他看她的眼神嘲讽又失望，乔希移开眼。
“……目前他的身体情况挺虚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我们还得找个保姆伺候他。”周雯拍拍付知行的肩膀，对宇哥说：“这可是手术台上下来的人，命差点都没了，他可是为你表妹挨的一刀，不信你可以问她，”宇哥看乔希，乔希红着脸点点头，宇哥骂了句，周雯继续说：“脾差点摘了，刀疤二十多厘米，伤口逢下雨阴天必疼，你看他瘦的，风大了都能吹跑了，就这么一个废人，你们再折腾他，哪天真要是劲儿大了，折你们手里，别说他碰瓷。现在打黑除恶正在风头上，你们愿意摊上事？对了，我还没介绍他家情况，他爸是低保户，一身的老年病，一个土埋半截的人，你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出点什么事，老爷子能放过谁？告到中|央他也能去的主。”
宇哥夹着烟都听傻了，狠狠瞪眼乔希，没事给他找事。这付知行哪是发财路子，简直就是个瘟神。脚下意识的朝旁边挪了挪，可离他远点吧。
梁文栋见缝插针的说：“我看这就是个误会，我们相信你没拿，我呢代表付知行跟乔希道个歉，不好意思啊妹子，让你受委屈了。”
乔希尴尬的笑下，梁文栋又问她，“你说他拿你五万也是气话吧？”
“！”乔希第一反应是看向宇哥，后者点下头，乔希讪讪笑，“是啊。”
梁文栋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钱放桌上，“宇哥，今晚你们在这的消费算我的，当做陪不是了。”
这台阶都给铺到脚下了，宇哥当然走了。“好说，都是误会。”
周雯扶起人，“既然没事了，我们带他走了。”
梁文栋搀着付知行，“宇哥，谢谢高抬贵手。”宇哥一摆手。
三人刚走出酒吧，宇哥回手甩了乔希一巴掌，“差点让你个智障坑了。”
乔希捂着脸，眼泪含在眼圈里，宇哥则拿了钱跟另外俩人走了。
……
彼时，车内。
付知行泄力的垮着肩膀，人一点精神也没有，周雯侧着脸，“以后看女人多留点心眼。”
“……”付知行搓了搓脸，放下时手腕疼的直皱眉，“……我特么就是个废物。”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周雯抬臂楼下付知行，梁文栋从车内视镜看眼周雯的手，说：“周雯不那么说，那宇哥能放过你？你没瞅见后来离你多远？”
付知行点点头，“我知道。”
周雯拍拍他背，“不让他们死心，以后看见你还得找你麻烦。”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付知行弓下肩膀，双手抱头，“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从小靠父母，长大靠同学，靠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下去陪陈帜得了。”
“别瞎说，”周雯止住他的话，语气严厉，“以后当着我面，这样的话别说了。”
付知行闷闷嗯一声。
“你赶紧把身体养好，调整好状态继续画画，地下室的钥匙你不是有吗，随时可以去，绘画用具都全，”周雯看到付知行的膝盖上湿了一小块，从包里拿出纸巾塞他手心里，“只要我画廊在，就有你一口饭吃。”
付知行吸了吸鼻子，忍着不发出哽咽的声音点头。
送付知行回公寓后，俩人坐会儿才走。
电梯里，梁文栋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
梁文栋坚持，“我送你。”
周雯走出电梯，“你别墨迹了，你都到家了，还送什么，我出门打个车就成。”
最终，周雯也没让梁文栋送。
周雯打车回家，一进门，父亲周庆平从卧室出来，小心的关上门，问展的画，画完了？”
“嗯，”周雯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爸，你怎么还没睡？”
“我刚要睡，”
“我妈呢？”
“她睡下了。”
周雯去卧室换衣服，周庆平进了厨房，等周雯洗漱完出来，周庆平端杯热牛奶给她。
“喝完再睡。”
周雯笑下，接过来，“老周，行啊。”
“快喝吧，”周庆平催句。
看着女儿轻松的笑，却一点没忽略掉她眼白的红血丝，眉心的疲态。
“姑娘，”
周雯昂着头喝牛奶，斜过眼睛看他。
“别太累了，我们养得起你。”
周雯比划ok的手势。
父女俩深夜谈心，周雯靠着流理台，周庆平刷牛奶杯。
“当初给你开画廊，不就是不想你太累嘛，你看看你现在，人瘦了好几圈，整天忙的都看不见人影，我们也没指望你赚多少钱，”
周雯抱着手臂，斜斜的靠着，“那你们指望我啥？”
洗好杯子，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我和你妈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现在就是啊。”周雯站直了，“快睡吧，老周。”
周庆平看着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女儿开不开心能看不出来？
下午，张衍给周父打去电话，两人在外面谈了几个小时，得知两人分手后，周父惋惜道：“小张，你是个好孩子，这事儿不怪你，怪我们家周雯。她啊，不给我省心。”
张衍笑下，“叔叔，我来找你，不是想说周雯的不是。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周庆平了然的点头，“我明白，我帮你劝劝她。”
张衍还是摇头，“不是这件事。我这几天仔细回想下，她性子大变是从万宁回来后，我一直工作忙也就忽略了，现在冷静下来考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事儿不解决我们俩没机会。您能帮我侧面的问问，或是看出来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对于张衍的请求，周庆平倒是意外。
“我这人其实挺轴的，”张衍有点不好意思，“认准的事不太轻易放手。我和周雯之间，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她心结没打开，我只能等。”
“小张，”周庆平语重心长的说，“雯雯能遇见你，是她的福气。”
张衍笑，“叔叔，别这么说，我没您说的那么好。”
夜深，周雯关上卧室门，周庆平站在她房门口。
真不知道他这个女儿突然闹腾什么。
周庆平指着门，看你以后怎么把小张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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