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圆桌合作
第334章圆桌合作
无名兴致勃勃开始在亚坛物色美男子，路上却发现除了自己，大多数人都有些蔫。
这种差异无名一下就感觉出来了——毕竟如果是平常，自己少说得挨两句骂，讨几个臭鸡蛋。
但现在这些“嫉恶如仇”的人们都没兴趣找无名的茬了，心不在焉地走到路上。每个人都和其他人离得有些远，不再互相交谈，顶多偶尔交换下眼神。有些人时不时就要突然抬头看一眼天，有些则死死低垂头颅，直勾勾盯着地上步履匆匆。
这种现象甚至一直延续到葛孚雷那边。
不仅仅是平民，平常不绝于耳的竞技场嘶吼和欢呼也沉寂下来。无名过去一看，果然竞技场的剑斗已经停止了，观众席上只有寥寥几人，而角斗士和褪色者们似乎也并不打算为这几人厮杀。
竞技场高处，葛孚雷板着脸，瑟洛修则一脸愁苦，有些畏畏缩缩的。
“怎么了这是？”无名终于忍不住了，在看到葛孚雷的样子后开口询问。
葛孚雷给无名解释了一番，答案也很简单——
人们还沉浸在之前飞船到来而带来的余韵之中。
虽然没有无名掌握的消息，但交界地人已经整理出那一百多号人的伤亡，也能看出其中规律，还有些人已经猜出了很多真相。
剑斗是交界地人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当他们发现被按着头你死我活的剑斗时，就没多少人还会高兴兴奋了。
有些人也能看出那飞船的力量和双指的力量同出一源，想到此，心中的信仰不觉崩塌了些许。
瑟洛修总结道：
“人们以为脖子上的枷锁是信仰的证明，当他们发现枷锁就是枷锁时，会不高兴吧。以为剑斗是我们的爱好，当发现这只是上位者喜欢的马戏时，会愤怒吧。”
无名算是听明白了：
“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啊。发现自己是上位者谋划的一部分而已，这有什么好愤怒的。”
无名说：“接受自身的黑暗，超越自身的黑暗，这才称得上修行。”
“你很豁达。”瑟洛修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一点。”
此时每一位斗士都有些蔫，当发现头顶还有许多更高的境界是人力难以抵达时，战士的心态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有些人或许会一蹶不振，从此颓靡，有些人迟早会走出来，变得更加坚韧。
但在此时，大家都有点蔫，倒是多出不少符合无名寻找的颓废柔弱美男子的标准。
而在一群灰心之人中间，还维持原样，依然活泼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了。无名还从里面认出几个熟人。
葛弗雷起身，和无名站在一起看向竞技场上的战士。
他板着的脸突然笑了：“不过大伙没心情战斗，倒是便宜了你的商队，都泄了气，这下应该没人再找伱麻烦了。”
“这些人也不会颓废太久，给他们些时间，总能想通的。”无名说，“不过你说的在理，我得趁这段时间赶紧干活儿。”
看无名要走，葛孚雷开口说：
“你的商队，生意不错啊。”
“话里有话啊老露。”无名察觉到葛孚雷语气中的意味深长，“想抽税了？”
“税收这么精细的活儿跟我可无缘。”葛孚雷说，“那是瑟洛修的事。”
“那你关注我生意干嘛？”无名两手捂住胸口，“你不会又想打架吧？一次消化运动确实不错，打多了可就太浪费了。”
“不会跟你打的，我现在也没心情。”葛孚雷一屁股坐在瑟洛修身上，看着竞技场上的斗士。
“当初我们第一次相见，你跟我说起了你的理念。”葛孚雷说，“你说当规模增加，高手也会增加。等卢恩变多了，强者也会变得更多。”
“令人怀念的创业初期啊。”无名也坐到竞技场的座位上，感慨当初牵着粪金龟到处卖的日子。
“你确实变得更强了。”葛孚雷说，“你的商队，你的手下，也很健壮结实。但你承诺的，那能超越我的战士，我还没看到。剑斗场上的战士，还不足以触及我。”
葛孚雷瞥了一眼无名：
“你所谓的规模，不会只是赚了卢恩都自己用，只强化自己一个人吧？”
“放心，我可是把拉卡德的大卢恩都砸碎了。”无名说，“虽然不明显，但交界地的平均实力，确实有在增加。碎片君主变得更强了，而普通人……”
无名看着竞技场上的一个人：
“没有女巫的褪色者们、长生者们，也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无名起身，对着竞技场上的一个方向甩出一道光芒，引起下方战士的注意。
战士抬头看看无名，扛起手中异形巨剑，轻盈地跳上竞技场的看台，在座椅间矫健地穿行，很快来到无名身边。
“还真是你。”战士看到无名，笑了。
“马格里。”无名和战士拥抱一下，“你都来亚坛了呀，诺克呢？”
“她身体不方便，来不了。”马格里说，“我来参加战斗祭典，赚点钱。这些人都没什么战意，倒是便宜我了。”
无名笑了，指指马格里对葛孚雷说：
“为了钱战斗的现在倒是更精神呢。”
葛孚雷一直在看马格里肩上的那柄剑。
“剑骸？”葛孚雷问。
马格里面对葛孚雷，还是有些紧张，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摩恩城的后裔？”葛孚雷问。
无名笑了：“不是，只是便宜了我们。”
无名搂着马格里：
“没战意的对手你都打过了，要不要跟还有战意的战士练练啊？”
“谁啊？”马格里说。
无名没直接回答马格里，而是对葛孚雷说：
“这家伙可是很憧憬你的光荣事迹呢，当初刚拿到剑骸时，剑都举不动。现在嘛……要不要亲身试试？”
“也好。”葛孚雷站起来，“当初的那场战斗，确实颇有回味的价值。让我看看，你是否继承了剑骸的衣钵，让我享受一番。”
“我要和传说中的王战斗？”马格里听明白了，有点傻眼。
“你怕了？”葛孚雷问。
马格里有些犹豫：“诺克在家等我……”
“背负着家人战斗，才能发挥本事。”葛孚雷说，“放心小家伙，尽情战斗便是，只是试试你，你还不够让我失去理智。”
无名丢给马格里一袋金粉：
“真死了给你复活，放心战斗便是。”
有了无名的担保，马格里没了后顾之忧，立刻兴奋起来。
专门来王城竞技场战斗的战士，基本上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站在葛孚雷面前，亲自挑战这位战王。
只出现在儿时传说故事中的王，此时站在身前，亲自要求和自己战斗。哪怕不是死斗，马格里也兴奋地难以自抑，手里的剑骸蠢蠢欲动，仿佛叫嚣着要进行跨越时光的复仇之战。
无名看着马格里和葛孚雷走下观众席，在竞技场上对峙，转身离开。
“你不看下去吗？”瑟洛修问。
“忙着呢，哪有空看剑斗，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呢。”无名摆手离开。
他顿了一下，对竞技场的两人笑笑：
“而且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悬念，老露会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的——他配得上剑骸。”
无名离开了竞技场，葛孚雷的话提醒了他，得尽快把亚坛这边的卢恩发出去了。
一开始无名是准备把亚坛区域的大卢恩分发交给王城自己来做，但葛孚雷刚刚归来，瑟洛修那边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王城人不缺钱，这事就不急。
但是现在王城被拆了，很多黄金之民流离失所，那就需要一些卢恩来安抚了。
无名决定把这事交给蒙葛特去做。
“当了罗德尔那么多年的王，将王城治理得无懈可击，这活儿交给你，没问题吧？”无名问。
“做不到。”蒙葛特说。
“做不到？”无名问，“为什么做不到？”
“你会亏损很多。”蒙葛特说。
“大卢恩砸都砸了。”
“我是说额外的钱。”蒙葛特说，“我们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冒领，到时候剩下的人如果来领卢恩，你就只能自己倒贴。”
“无法保证？”无名皱眉，“我就是担心这个，才交给你们这些掌权者去运作啊。你们没有建立户籍制度吗？”
“至少我没听说过。”蒙葛特摇头。
“你治理王城，不需要户籍？”
“有信仰就够了。”蒙葛特说，“而且战时王城也不会有出入，只要按照房间发放必需品就可以。”
蒙葛特说：“但如果你用卢恩这种利益，去诱惑别人，那信仰就会松动。人们不会再保持原本的道德，失去尊贵。”
“这是黄金律法的理论吗？”无名说。
蒙葛特颔首：“我们对商人的敌视不是没来由的，没有商人时，罗德尔过得很好。”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没有罗德尔了。”
“这不也是你害的。”
“你老爹责任更大。”无名表示不背锅。
蒙葛特无法反驳：“反正分发卢恩的事没戏，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发卢恩还不是好事？”
“亚坛人已经很富余了，不需要更多的卢恩，你还不如把更多的分给边境地带。”蒙葛特说。
“很大气嘛。”无名说，“不过我拒绝，我就要把卢恩发给亚坛人。”
“你图什么？”蒙葛特无法理解无名。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蒙葛特还是无法理解，有些迷惑。
“太阳可不会有选择地照耀他人。”无名背着手，准备踱步离开。
“对了，之前被关押的那个圆桌厅堂的人。”蒙葛特说，“有人来赎他，说希望可以跟你见一面，在你商队等着。”
无名好奇地回去，看到阿尔佩利希垂头丧气地站在一个椅子后面，他身前坐着的，是满身眼目的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
“这不是圆桌领导吗，怎么，来我的新圆桌瞻仰学习来了？”无名大笑着上前，似乎对以前被赶出圆桌还在耿耿于怀。
“这只是个商队，不是圆桌。”百智爵士平静地回应，沉稳地安坐椅子。
“我们这有女巫，有老师商人，有褪色者还有双指，怎么就不是圆桌了？”无名说。
“双指的事我听阿尔佩利希说了，你还真够胆啊。”百智爵士说，“还敢提双指。”
“少拿鸡毛当令箭。”无名说，“王城都没为难我们。”
“王城可不能决定双指的生死。”百智爵士说，“黄金王朝是玛莉卡的，而玛莉卡是双指的，双指的位格，在王城之上。”
“我可不这么认为。”无名对百智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的理解是？”百智询问。
“我是个生意人，风浪越大鱼越贵嘛晓得吧？物以稀为贵。”无名说，“王城只有一个，双指可是有不少。”
“这就是你的标准？”百智有些诧异。
“有问题吗？”无名问。
百智盯着无名看了一会儿：
“果然还是像初入圆桌时那样，愣头青一个。”
“这叫如阳光般和煦。”
“但你有一点说得没错，王城，是比双指珍贵。”百智说。
“百智？”身后的阿尔佩利希瞪大眼睛，“你脑子没坏吧？”
“脑子坏的不是我。”百智头都没回，对无名说，“我们以前有些矛盾和误会，但现在看来，合作对我们双方更好。”
“啊？”无名没想到百智来这么一出。
百智对无名伸出手：“来的路上，我听说了涅斐丽的事，你救了她一命，谢谢。”
无名下意识跟百智握握手：
“你怎么才听说，百智的消息真是不灵通啊。”
百智僵了一下，抽回手，准备坐回去：“我的耳目，是没你的手下厉害——”
百智身体突然变得更僵了，手里的权杖往地上一戳，扭头看向阿尔佩利希。
阿尔佩利希的手里，有一把椅子。百智屁股下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双颤巍巍的腿。
阿尔佩利希怒视百智：“谁让你说双指的坏话，你对得起恩雅婆婆吗？”
百智手上一发力，顺着权杖站起来，深深瞥了阿尔佩利希一眼，走到无名身前：
“你也看到了，圆桌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的合作，你可以考虑一下。”
无名果然就只考虑了一下：
“我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旧圆桌的地方啊。”
“是圆桌。”百智说。
“总之我们的新圆桌现在蒸蒸日上，正是快速发展的时期，跟你们合作，不是平白分出去可以全拿的好处。”无名说，“你们有的，我们都有，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需要你们合作的。”
“你商队经营得不错，人也非常不错很搞笑。”百智把商队两字咬得很重，“但并非没有隐患，放任自流，很快你就该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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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兴致勃勃开始在亚坛物色美男子，路上却发现除了自己，大多数人都有些蔫。
这种差异无名一下就感觉出来了——毕竟如果是平常，自己少说得挨两句骂，讨几个臭鸡蛋。
但现在这些“嫉恶如仇”的人们都没兴趣找无名的茬了，心不在焉地走到路上。每个人都和其他人离得有些远，不再互相交谈，顶多偶尔交换下眼神。有些人时不时就要突然抬头看一眼天，有些则死死低垂头颅，直勾勾盯着地上步履匆匆。
这种现象甚至一直延续到葛孚雷那边。
不仅仅是平民，平常不绝于耳的竞技场嘶吼和欢呼也沉寂下来。无名过去一看，果然竞技场的剑斗已经停止了，观众席上只有寥寥几人，而角斗士和褪色者们似乎也并不打算为这几人厮杀。
竞技场高处，葛孚雷板着脸，瑟洛修则一脸愁苦，有些畏畏缩缩的。
“怎么了这是？”无名终于忍不住了，在看到葛孚雷的样子后开口询问。
葛孚雷给无名解释了一番，答案也很简单——
人们还沉浸在之前飞船到来而带来的余韵之中。
虽然没有无名掌握的消息，但交界地人已经整理出那一百多号人的伤亡，也能看出其中规律，还有些人已经猜出了很多真相。
剑斗是交界地人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当他们发现被按着头你死我活的剑斗时，就没多少人还会高兴兴奋了。
有些人也能看出那飞船的力量和双指的力量同出一源，想到此，心中的信仰不觉崩塌了些许。
瑟洛修总结道：
“人们以为脖子上的枷锁是信仰的证明，当他们发现枷锁就是枷锁时，会不高兴吧。以为剑斗是我们的爱好，当发现这只是上位者喜欢的马戏时，会愤怒吧。”
无名算是听明白了：
“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啊。发现自己是上位者谋划的一部分而已，这有什么好愤怒的。”
无名说：“接受自身的黑暗，超越自身的黑暗，这才称得上修行。”
“你很豁达。”瑟洛修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一点。”
此时每一位斗士都有些蔫，当发现头顶还有许多更高的境界是人力难以抵达时，战士的心态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有些人或许会一蹶不振，从此颓靡，有些人迟早会走出来，变得更加坚韧。
但在此时，大家都有点蔫，倒是多出不少符合无名寻找的颓废柔弱美男子的标准。
而在一群灰心之人中间，还维持原样，依然活泼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了。无名还从里面认出几个熟人。
葛弗雷起身，和无名站在一起看向竞技场上的战士。
他板着的脸突然笑了：“不过大伙没心情战斗，倒是便宜了你的商队，都泄了气，这下应该没人再找伱麻烦了。”
“这些人也不会颓废太久，给他们些时间，总能想通的。”无名说，“不过你说的在理，我得趁这段时间赶紧干活儿。”
看无名要走，葛孚雷开口说：
“你的商队，生意不错啊。”
“话里有话啊老露。”无名察觉到葛孚雷语气中的意味深长，“想抽税了？”
“税收这么精细的活儿跟我可无缘。”葛孚雷说，“那是瑟洛修的事。”
“那你关注我生意干嘛？”无名两手捂住胸口，“你不会又想打架吧？一次消化运动确实不错，打多了可就太浪费了。”
“不会跟你打的，我现在也没心情。”葛孚雷一屁股坐在瑟洛修身上，看着竞技场上的斗士。
“当初我们第一次相见，你跟我说起了你的理念。”葛孚雷说，“你说当规模增加，高手也会增加。等卢恩变多了，强者也会变得更多。”
“令人怀念的创业初期啊。”无名也坐到竞技场的座位上，感慨当初牵着粪金龟到处卖的日子。
“你确实变得更强了。”葛孚雷说，“你的商队，你的手下，也很健壮结实。但你承诺的，那能超越我的战士，我还没看到。剑斗场上的战士，还不足以触及我。”
葛孚雷瞥了一眼无名：
“你所谓的规模，不会只是赚了卢恩都自己用，只强化自己一个人吧？”
“放心，我可是把拉卡德的大卢恩都砸碎了。”无名说，“虽然不明显，但交界地的平均实力，确实有在增加。碎片君主变得更强了，而普通人……”
无名看着竞技场上的一个人：
“没有女巫的褪色者们、长生者们，也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无名起身，对着竞技场上的一个方向甩出一道光芒，引起下方战士的注意。
战士抬头看看无名，扛起手中异形巨剑，轻盈地跳上竞技场的看台，在座椅间矫健地穿行，很快来到无名身边。
“还真是你。”战士看到无名，笑了。
“马格里。”无名和战士拥抱一下，“你都来亚坛了呀，诺克呢？”
“她身体不方便，来不了。”马格里说，“我来参加战斗祭典，赚点钱。这些人都没什么战意，倒是便宜我了。”
无名笑了，指指马格里对葛孚雷说：
“为了钱战斗的现在倒是更精神呢。”
葛孚雷一直在看马格里肩上的那柄剑。
“剑骸？”葛孚雷问。
马格里面对葛孚雷，还是有些紧张，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摩恩城的后裔？”葛孚雷问。
无名笑了：“不是，只是便宜了我们。”
无名搂着马格里：
“没战意的对手你都打过了，要不要跟还有战意的战士练练啊？”
“谁啊？”马格里说。
无名没直接回答马格里，而是对葛孚雷说：
“这家伙可是很憧憬你的光荣事迹呢，当初刚拿到剑骸时，剑都举不动。现在嘛……要不要亲身试试？”
“也好。”葛孚雷站起来，“当初的那场战斗，确实颇有回味的价值。让我看看，你是否继承了剑骸的衣钵，让我享受一番。”
“我要和传说中的王战斗？”马格里听明白了，有点傻眼。
“你怕了？”葛孚雷问。
马格里有些犹豫：“诺克在家等我……”
“背负着家人战斗，才能发挥本事。”葛孚雷说，“放心小家伙，尽情战斗便是，只是试试你，你还不够让我失去理智。”
无名丢给马格里一袋金粉：
“真死了给你复活，放心战斗便是。”
有了无名的担保，马格里没了后顾之忧，立刻兴奋起来。
专门来王城竞技场战斗的战士，基本上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站在葛孚雷面前，亲自挑战这位战王。
只出现在儿时传说故事中的王，此时站在身前，亲自要求和自己战斗。哪怕不是死斗，马格里也兴奋地难以自抑，手里的剑骸蠢蠢欲动，仿佛叫嚣着要进行跨越时光的复仇之战。
无名看着马格里和葛孚雷走下观众席，在竞技场上对峙，转身离开。
“你不看下去吗？”瑟洛修问。
“忙着呢，哪有空看剑斗，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呢。”无名摆手离开。
他顿了一下，对竞技场的两人笑笑：
“而且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悬念，老露会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的——他配得上剑骸。”
无名离开了竞技场，葛孚雷的话提醒了他，得尽快把亚坛这边的卢恩发出去了。
一开始无名是准备把亚坛区域的大卢恩分发交给王城自己来做，但葛孚雷刚刚归来，瑟洛修那边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王城人不缺钱，这事就不急。
但是现在王城被拆了，很多黄金之民流离失所，那就需要一些卢恩来安抚了。
无名决定把这事交给蒙葛特去做。
“当了罗德尔那么多年的王，将王城治理得无懈可击，这活儿交给你，没问题吧？”无名问。
“做不到。”蒙葛特说。
“做不到？”无名问，“为什么做不到？”
“你会亏损很多。”蒙葛特说。
“大卢恩砸都砸了。”
“我是说额外的钱。”蒙葛特说，“我们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冒领，到时候剩下的人如果来领卢恩，你就只能自己倒贴。”
“无法保证？”无名皱眉，“我就是担心这个，才交给你们这些掌权者去运作啊。你们没有建立户籍制度吗？”
“至少我没听说过。”蒙葛特摇头。
“你治理王城，不需要户籍？”
“有信仰就够了。”蒙葛特说，“而且战时王城也不会有出入，只要按照房间发放必需品就可以。”
蒙葛特说：“但如果你用卢恩这种利益，去诱惑别人，那信仰就会松动。人们不会再保持原本的道德，失去尊贵。”
“这是黄金律法的理论吗？”无名说。
蒙葛特颔首：“我们对商人的敌视不是没来由的，没有商人时，罗德尔过得很好。”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没有罗德尔了。”
“这不也是你害的。”
“你老爹责任更大。”无名表示不背锅。
蒙葛特无法反驳：“反正分发卢恩的事没戏，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发卢恩还不是好事？”
“亚坛人已经很富余了，不需要更多的卢恩，你还不如把更多的分给边境地带。”蒙葛特说。
“很大气嘛。”无名说，“不过我拒绝，我就要把卢恩发给亚坛人。”
“你图什么？”蒙葛特无法理解无名。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蒙葛特还是无法理解，有些迷惑。
“太阳可不会有选择地照耀他人。”无名背着手，准备踱步离开。
“对了，之前被关押的那个圆桌厅堂的人。”蒙葛特说，“有人来赎他，说希望可以跟你见一面，在你商队等着。”
无名好奇地回去，看到阿尔佩利希垂头丧气地站在一个椅子后面，他身前坐着的，是满身眼目的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
“这不是圆桌领导吗，怎么，来我的新圆桌瞻仰学习来了？”无名大笑着上前，似乎对以前被赶出圆桌还在耿耿于怀。
“这只是个商队，不是圆桌。”百智爵士平静地回应，沉稳地安坐椅子。
“我们这有女巫，有老师商人，有褪色者还有双指，怎么就不是圆桌了？”无名说。
“双指的事我听阿尔佩利希说了，你还真够胆啊。”百智爵士说，“还敢提双指。”
“少拿鸡毛当令箭。”无名说，“王城都没为难我们。”
“王城可不能决定双指的生死。”百智爵士说，“黄金王朝是玛莉卡的，而玛莉卡是双指的，双指的位格，在王城之上。”
“我可不这么认为。”无名对百智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的理解是？”百智询问。
“我是个生意人，风浪越大鱼越贵嘛晓得吧？物以稀为贵。”无名说，“王城只有一个，双指可是有不少。”
“这就是你的标准？”百智有些诧异。
“有问题吗？”无名问。
百智盯着无名看了一会儿：
“果然还是像初入圆桌时那样，愣头青一个。”
“这叫如阳光般和煦。”
“但你有一点说得没错，王城，是比双指珍贵。”百智说。
“百智？”身后的阿尔佩利希瞪大眼睛，“你脑子没坏吧？”
“脑子坏的不是我。”百智头都没回，对无名说，“我们以前有些矛盾和误会，但现在看来，合作对我们双方更好。”
“啊？”无名没想到百智来这么一出。
百智对无名伸出手：“来的路上，我听说了涅斐丽的事，你救了她一命，谢谢。”
无名下意识跟百智握握手：
“你怎么才听说，百智的消息真是不灵通啊。”
百智僵了一下，抽回手，准备坐回去：“我的耳目，是没你的手下厉害——”
百智身体突然变得更僵了，手里的权杖往地上一戳，扭头看向阿尔佩利希。
阿尔佩利希的手里，有一把椅子。百智屁股下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双颤巍巍的腿。
阿尔佩利希怒视百智：“谁让你说双指的坏话，你对得起恩雅婆婆吗？”
百智手上一发力，顺着权杖站起来，深深瞥了阿尔佩利希一眼，走到无名身前：
“你也看到了，圆桌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的合作，你可以考虑一下。”
无名果然就只考虑了一下：
“我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旧圆桌的地方啊。”
“是圆桌。”百智说。
“总之我们的新圆桌现在蒸蒸日上，正是快速发展的时期，跟你们合作，不是平白分出去可以全拿的好处。”无名说，“你们有的，我们都有，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需要你们合作的。”
“你商队经营得不错，人也非常不错很搞笑。”百智把商队两字咬得很重，“但并非没有隐患，放任自流，很快你就该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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