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再访邵老
当曾一飞跟着陈市长一起走进地质大队第五单元楼的楼道时，他不禁意外起来，第五单元楼里只有五楼有人居住，而居住的就只有邵老夫妻。邵老夫妻曾一飞当初跟冯副市长到来地质大院拜访过。
跟在市长身后一层层上了楼，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一层和四层楼除了打扫很干净，每层楼上的大门都贴上鲜红的春联。大红的春联给冷清老旧的单元楼里增添了一丝难得的生气。
到了五楼，陈南音轻轻敲响房门，和曾一飞在楼道里等待了起来。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身穿黑色大衣的邵老扶着朝陈南音微笑着：“都调回滨江市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上我这坐坐啊？是不是当市长后就不爱搭理我这老头啊？”
“邵老师，您跟袁老师都是我的老领导，每当遇到问题都会想到向您和袁老师请教，只是最近比较忙，才一直抽不开身，现在不是刚好要休年假吗？就抽空上您这走动走动。”陈市长眯着眼睛笑道。
曾一飞在陈市长的身后听着市长和邵老的对话，心想陈市长嘴里说的袁老师是不是江南省副省长袁德清呢？若这位袁老师真是袁德清副省长，那眼前这位被陈市长和袁德清相提并论的邵老，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接着，邵老就把陈南音迎进屋，等把陈南音迎进屋子，他才看到陈南音身后的曾一飞。
“呵，你不是上次跟着冯良冰来的小同志吗？”邵老意外地问。曾一飞忙说：“邵老，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啊？”邵老说：“记得，冯良冰很少夸人，那天在我这夸你好几次，我当然记得住你啦。”
陈南音见邵老和曾一飞认识，也意外了：“一飞，你和邵老师也认识？”
曾一飞说：“是这样的，上次我给冯市长当临时秘书时，冯市长带我上邵老这来过一次。”
进入邵家后，曾一飞发现邵家的两幅自己写的字也已收起来，原本贴着一副“宁静致远，厚德载物”的南面墙，已经换成了一副妙趣横生的花鸟画。西面的墙上又多了副落款为“宁山人”的“寿”字，看样子这邵老应该是刚过完大寿或者生日。
“邵老师，师母呢？”在曾一飞欣赏着墙面上的字画时，陈南音问了这么个问题，让曾一飞不禁想起上次教他烧菜的邵老太太。
“你师母午饭后就去街道办排练节目。”邵老一边摆动茶几上的棋盘一边笑道，“你师母真是越老越爱动，还美其名曰发挥余热呢。”
“老人家嘛，能够发挥余热是好事儿，毕竟开心最重要嘛。”陈南音笑吟吟地说。
话题聊到这，邵老已经把棋盘摆好，便开始招呼陈南音陪他下棋。陈南音吩咐曾一飞为他们泡茶。
水烧开了，陈南音和邵老也开始在棋盘上厮杀。
“邵老师，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有事想向您请教。”棋局才刚刚开始，陈南音就向邵老说出她的目的，“我想把龙岛县大桥项目重新提上马。”
其实早在原滨江市市长袁德清当政时，龙岛县就开始规划建设大桥。当时是袁德清主政滨江的第二个年头，也是由袁德清正式提出建设大桥，龙岛县较顺利地进行成立大桥筹建委员会、邀请相关院校及科研单位进行海底地质勘测和可行性研究等多项前期工作。后来该项目甚至还获得省计委、省外经委对龙岛大桥进行外资项目的省内立项工作。然而，由于当时该项目只获得了省级立项，所需资金缺乏保障，且考虑到当时龙岛进出岛的车流量不大，投资短期内无法回收，风险较大，因而台商诚利公司毁约，致使合作“无疾而终”。
“一飞小同志，茶水烧的怎样？”邵老和陈南音交流了一会儿便朝曾一飞问。
曾一飞缓过神来说：“邵老，水差不多了，您稍等啊。”
陈南音说：“邵老师，我们继续聊大桥的话题吧。”
邵老皱着眉头说：“重提龙岛县项目恐怕阻力不小吧？”
“是呀，我和市政府一些同志也提过这项目，但表态支持的人很少，我今天才想起找您商量。”陈南音期待地看着邵老道，“邵老师，您是咱们江南省著名的桥梁建筑师，您说这龙岛县桥，值得不值得我把它建起来？”邵老说：“龙岛县大桥是有搞头啊，搞好了不仅可以造福滨江市的老百姓，而且对你们这届班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政绩啊。”
陈南音说：“政绩对我来说不重要，任何实事、有意义的事、真正能够造福百姓的事情都值得我们冲破阻力去干，我只想把这件事干好。”
邵老笑笑说：“南音啊，你如此固执，倒是让我想起了老袁，当年他主政滨江也跟你一样有魄力，龙岛县大桥是他的心啊，可惜他到离任，也无法让这个项目落实下来呀。”
“邵老师，袁老师主政滨江市时没让龙岛大桥的项目上马，是因为那时滨江也才刚发展起来，一下投入那么多建设资金毕竟不易。”陈南音向邵老说出她有信心让龙岛大桥项目上马的理由，“现在的滨江发展这么好，龙岛的经济也在慢慢成长，这时把龙岛大桥项目重提，相信一定比以前更成功。”
看着陈南音一脸的固执，邵老打心里感到高兴:“你是我门生中个性最强的，也是最能成事的，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当然支持你的想法，这样吧，我跟省里的几个老同志商量一下龙岛大桥的事。”
“邵老师，有你支持我为群众造福，我的想法一定能够实现的。”陈南音高兴地说。
看着陈南音高兴万分的样子，邵老突然面带笑意喝了一声“将军”，引得曾一飞和陈南音都把视界停在棋盘上。
的确，这盘棋局陈南音处于败局。
“官场就像这棋局一样，你稍微一个不小心，人家就有办法将你的军啊，你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败在我的手下吗？”陈老突然对陈南音摆出说教的架势。
陈南音不解地看着邵老。
邵老喝了口茶，充满深意的把脸转向曾一飞问：“小同志，人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跟你的市长说说，她为什么会输给我啊？”
曾一飞不知邵老让他回答问题目的何在，只好不解地看着陈南音。陈南音说：“一飞，你别这么放不开，把你知道的原因如实说出来吧。”曾一飞顿了顿，说：“市长，我认为您的失败原因有两种，一是你都把心思花在和邵老聊工作；二是您只知向邵老猛攻，却不知道防守。心不在焉加不留后路，才败给邵老……”
“看来你这秘书悟性很高啊。”邵老向陈南音意味深长道。
“嗯，邵老师，谢谢您今天的提醒。”
“你也是老袁的门生，要想继续提这个项目，你得好好思考一下当初老袁为什么不成功的原因啊，当年的老袁能力可不在你之下。”
“嗯，老师教诲我一定谨记。”
和陈市长从邵老家离开，曾一飞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词汇：龙岛大桥、省里、袁老师，把这些陌生而又神秘的词汇串联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说明白什么呢？还有，在市长和邵老下完棋后，邵老对市长说的那些话说明了什么呢？他突然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市长陈南音现在可能是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啊。
“一飞，你跟冯副市长很熟？”刚刚启动车子时，陈南音突然向他问出这个问题来。
作为市长秘书，曾一飞对市长向他问出的任何问题，都会本能地进行揣测，揣测市长问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该如何回应市长的话才算合适？
揣测了一会，曾一飞认为市长是在关心自己所接触的圈子，俗话说不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另一个圈子的敌人；加入两个圈子，就等于没有加入圈子。只有孤独求败的精英才可完全避免圈子的困扰——这种人通常只有一个圈子，圈子里只站着老板一个人。所以，曾一飞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市长的陈南音相信，自己的圈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市长，不知道算不算熟悉，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被组织派给冯副市长当临时秘书，才认识冯副市长，我和邵老认识也是因为当时冯副市长让我给他当司机，又让人去给邵老买地瓜酒送到楼上去，所以我才有机会认识邵老……”
曾一飞的回答也算滴水不漏，既可以让市长知道冯副市长为什么欣赏他，又可以让市长相信他和冯副市长间并没多少交情。
晚上八点半，曾一飞刚往床上一趟就接到司机郭军平的电话。郭军平是市长陈南音选出来的临时司机之一，但虽说是临时的，但曾一飞对他的想法还是要尊重的，毕竟领导司机和领导秘书一样，是个微妙职业，司机有方向盘就有了领导，一旦让领导满意了，其能量也未必小于秘书。而且领导对司机的感觉也是微妙而多变的。因此，从这一层面上看，领导司机的职业是特殊的，必须小心翼翼。在接近权力的边缘，领导司机有时候也成了权力的一种享受者，甚至可能成为利欲的猎获者。所以对郭军平打来的电话，曾一飞自然要小心对待。
接起电话，曾一飞就听见郭军平着急的声音：“曾秘书，大事不好，现在我被人堵在福康大酒店里，你说该怎么办啊？”
“是什么人围了你啊？为什么不去报警啊？”曾一飞吃惊地问。
“曾秘书，你误会我的意思啦，我不是被歹人给围了，围住我的是福康县的这些干部们，曾秘书你听我给你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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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市长身后一层层上了楼，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一层和四层楼除了打扫很干净，每层楼上的大门都贴上鲜红的春联。大红的春联给冷清老旧的单元楼里增添了一丝难得的生气。
到了五楼，陈南音轻轻敲响房门，和曾一飞在楼道里等待了起来。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身穿黑色大衣的邵老扶着朝陈南音微笑着：“都调回滨江市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上我这坐坐啊？是不是当市长后就不爱搭理我这老头啊？”
“邵老师，您跟袁老师都是我的老领导，每当遇到问题都会想到向您和袁老师请教，只是最近比较忙，才一直抽不开身，现在不是刚好要休年假吗？就抽空上您这走动走动。”陈市长眯着眼睛笑道。
曾一飞在陈市长的身后听着市长和邵老的对话，心想陈市长嘴里说的袁老师是不是江南省副省长袁德清呢？若这位袁老师真是袁德清副省长，那眼前这位被陈市长和袁德清相提并论的邵老，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接着，邵老就把陈南音迎进屋，等把陈南音迎进屋子，他才看到陈南音身后的曾一飞。
“呵，你不是上次跟着冯良冰来的小同志吗？”邵老意外地问。曾一飞忙说：“邵老，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啊？”邵老说：“记得，冯良冰很少夸人，那天在我这夸你好几次，我当然记得住你啦。”
陈南音见邵老和曾一飞认识，也意外了：“一飞，你和邵老师也认识？”
曾一飞说：“是这样的，上次我给冯市长当临时秘书时，冯市长带我上邵老这来过一次。”
进入邵家后，曾一飞发现邵家的两幅自己写的字也已收起来，原本贴着一副“宁静致远，厚德载物”的南面墙，已经换成了一副妙趣横生的花鸟画。西面的墙上又多了副落款为“宁山人”的“寿”字，看样子这邵老应该是刚过完大寿或者生日。
“邵老师，师母呢？”在曾一飞欣赏着墙面上的字画时，陈南音问了这么个问题，让曾一飞不禁想起上次教他烧菜的邵老太太。
“你师母午饭后就去街道办排练节目。”邵老一边摆动茶几上的棋盘一边笑道，“你师母真是越老越爱动，还美其名曰发挥余热呢。”
“老人家嘛，能够发挥余热是好事儿，毕竟开心最重要嘛。”陈南音笑吟吟地说。
话题聊到这，邵老已经把棋盘摆好，便开始招呼陈南音陪他下棋。陈南音吩咐曾一飞为他们泡茶。
水烧开了，陈南音和邵老也开始在棋盘上厮杀。
“邵老师，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有事想向您请教。”棋局才刚刚开始，陈南音就向邵老说出她的目的，“我想把龙岛县大桥项目重新提上马。”
其实早在原滨江市市长袁德清当政时，龙岛县就开始规划建设大桥。当时是袁德清主政滨江的第二个年头，也是由袁德清正式提出建设大桥，龙岛县较顺利地进行成立大桥筹建委员会、邀请相关院校及科研单位进行海底地质勘测和可行性研究等多项前期工作。后来该项目甚至还获得省计委、省外经委对龙岛大桥进行外资项目的省内立项工作。然而，由于当时该项目只获得了省级立项，所需资金缺乏保障，且考虑到当时龙岛进出岛的车流量不大，投资短期内无法回收，风险较大，因而台商诚利公司毁约，致使合作“无疾而终”。
“一飞小同志，茶水烧的怎样？”邵老和陈南音交流了一会儿便朝曾一飞问。
曾一飞缓过神来说：“邵老，水差不多了，您稍等啊。”
陈南音说：“邵老师，我们继续聊大桥的话题吧。”
邵老皱着眉头说：“重提龙岛县项目恐怕阻力不小吧？”
“是呀，我和市政府一些同志也提过这项目，但表态支持的人很少，我今天才想起找您商量。”陈南音期待地看着邵老道，“邵老师，您是咱们江南省著名的桥梁建筑师，您说这龙岛县桥，值得不值得我把它建起来？”邵老说：“龙岛县大桥是有搞头啊，搞好了不仅可以造福滨江市的老百姓，而且对你们这届班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政绩啊。”
陈南音说：“政绩对我来说不重要，任何实事、有意义的事、真正能够造福百姓的事情都值得我们冲破阻力去干，我只想把这件事干好。”
邵老笑笑说：“南音啊，你如此固执，倒是让我想起了老袁，当年他主政滨江也跟你一样有魄力，龙岛县大桥是他的心啊，可惜他到离任，也无法让这个项目落实下来呀。”
“邵老师，袁老师主政滨江市时没让龙岛大桥的项目上马，是因为那时滨江也才刚发展起来，一下投入那么多建设资金毕竟不易。”陈南音向邵老说出她有信心让龙岛大桥项目上马的理由，“现在的滨江发展这么好，龙岛的经济也在慢慢成长，这时把龙岛大桥项目重提，相信一定比以前更成功。”
看着陈南音一脸的固执，邵老打心里感到高兴:“你是我门生中个性最强的，也是最能成事的，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当然支持你的想法，这样吧，我跟省里的几个老同志商量一下龙岛大桥的事。”
“邵老师，有你支持我为群众造福，我的想法一定能够实现的。”陈南音高兴地说。
看着陈南音高兴万分的样子，邵老突然面带笑意喝了一声“将军”，引得曾一飞和陈南音都把视界停在棋盘上。
的确，这盘棋局陈南音处于败局。
“官场就像这棋局一样，你稍微一个不小心，人家就有办法将你的军啊，你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败在我的手下吗？”陈老突然对陈南音摆出说教的架势。
陈南音不解地看着邵老。
邵老喝了口茶，充满深意的把脸转向曾一飞问：“小同志，人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跟你的市长说说，她为什么会输给我啊？”
曾一飞不知邵老让他回答问题目的何在，只好不解地看着陈南音。陈南音说：“一飞，你别这么放不开，把你知道的原因如实说出来吧。”曾一飞顿了顿，说：“市长，我认为您的失败原因有两种，一是你都把心思花在和邵老聊工作；二是您只知向邵老猛攻，却不知道防守。心不在焉加不留后路，才败给邵老……”
“看来你这秘书悟性很高啊。”邵老向陈南音意味深长道。
“嗯，邵老师，谢谢您今天的提醒。”
“你也是老袁的门生，要想继续提这个项目，你得好好思考一下当初老袁为什么不成功的原因啊，当年的老袁能力可不在你之下。”
“嗯，老师教诲我一定谨记。”
和陈市长从邵老家离开，曾一飞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词汇：龙岛大桥、省里、袁老师，把这些陌生而又神秘的词汇串联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说明白什么呢？还有，在市长和邵老下完棋后，邵老对市长说的那些话说明了什么呢？他突然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市长陈南音现在可能是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啊。
“一飞，你跟冯副市长很熟？”刚刚启动车子时，陈南音突然向他问出这个问题来。
作为市长秘书，曾一飞对市长向他问出的任何问题，都会本能地进行揣测，揣测市长问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该如何回应市长的话才算合适？
揣测了一会，曾一飞认为市长是在关心自己所接触的圈子，俗话说不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另一个圈子的敌人；加入两个圈子，就等于没有加入圈子。只有孤独求败的精英才可完全避免圈子的困扰——这种人通常只有一个圈子，圈子里只站着老板一个人。所以，曾一飞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市长的陈南音相信，自己的圈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市长，不知道算不算熟悉，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被组织派给冯副市长当临时秘书，才认识冯副市长，我和邵老认识也是因为当时冯副市长让我给他当司机，又让人去给邵老买地瓜酒送到楼上去，所以我才有机会认识邵老……”
曾一飞的回答也算滴水不漏，既可以让市长知道冯副市长为什么欣赏他，又可以让市长相信他和冯副市长间并没多少交情。
晚上八点半，曾一飞刚往床上一趟就接到司机郭军平的电话。郭军平是市长陈南音选出来的临时司机之一，但虽说是临时的，但曾一飞对他的想法还是要尊重的，毕竟领导司机和领导秘书一样，是个微妙职业，司机有方向盘就有了领导，一旦让领导满意了，其能量也未必小于秘书。而且领导对司机的感觉也是微妙而多变的。因此，从这一层面上看，领导司机的职业是特殊的，必须小心翼翼。在接近权力的边缘，领导司机有时候也成了权力的一种享受者，甚至可能成为利欲的猎获者。所以对郭军平打来的电话，曾一飞自然要小心对待。
接起电话，曾一飞就听见郭军平着急的声音：“曾秘书，大事不好，现在我被人堵在福康大酒店里，你说该怎么办啊？”
“是什么人围了你啊？为什么不去报警啊？”曾一飞吃惊地问。
“曾秘书，你误会我的意思啦，我不是被歹人给围了，围住我的是福康县的这些干部们，曾秘书你听我给你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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