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发糖!!!_王爷今天弯了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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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发糖!!!

  ——批折子

  李云深和谢公子分工一向十分明确,李云深主武,谢公子掌文,文官吵架的事都由谢公子处理,武将征战的事则由李云深负责。

  龙椅冷硬,两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靠在殿里的一张软榻上看折子,谢公子喜欢靠在李云深怀里,王爷便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一起,闲适又舒服。

  李云深无论再如何改变,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不了的,偶尔看见蠢过头的折子,气的恨不能自己骑马去北疆将那群蠢货揍一顿,这时候低头看见偎在自己怀里的谢公子,心就先软了两分。

  ——舍不得。

  凭什么为了那群蠢货舍下自家媳妇儿?

  若实在气不过,就低头亲一口谢公子,等气消的差不多再提笔批复,心情平静。

  谢公子一向涵养极好,或者说除了李云深以外的事情都难以扰动他的情绪,他对李云深执念至偏执,但除了王爷外,对其他人却算得上冷漠无情。

  经常在朝堂上冷静的看着朝臣吵的面红耳赤,最终却不为任何人所动。

  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身体不大好,一目十行又格外伤眼,加之觉得那些勾心斗角的伎俩实在无趣,看久了难免觉得疲累。

  累了就靠在自家殿下怀里小憩一会儿,然后想到这是在自己殿下怀里,就能分两分心思仁慈一些,至于剩下那八分,自然是留给殿下的。

  至于为什么经常折子看到一半就歪到榻上滚成一团这种事,陛下和谢公子表示不愿多说。

  ——分床

  李云深睡觉一向不老实,老喜欢踢被子,哪怕少年时被教养嬷嬷打过腿都没能改过来,原因当然是母妃疼宠。

  他被打了泪眼汪汪的跑到母妃跟前撒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父皇看的发笑,问他母妃:“你这样宠着他,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以后可怎么办?难道还要他王妃也惯着他?”

  母妃摸着他的头,淡淡道:“亦无不可。”

  默了默,抬起头来,掷地有声:“深儿自然应当被宠一辈子。”

  父皇被噎了一下,出了延庆宫才拿扇子敲他脑袋,哼一声:“臭小子,哪里来的好命。”

  ——我媳妇儿都没这么对我。

  母妃说的不错,谢公子自然是乐意惯着他的,年少的时候念书惯着他,帮他抄书写字,现在也是一样。

  谢公子喜欢抱着人睡,不然心里不踏实。

  皇后所居的凤栖宫早已被整辍妥当,但谢公子和陛下惯常都是歇在勤政殿,一开始朝中还有非议,后来发现陛下根本没有采纳的意思后便也退了这心思。

  ——反正宫里就皇后一个人,陛下不纳妃,其他的劝了有个鸟用。

  有一回李云深睡的迷糊了踹了谢公子一脚,谢公子细皮嫩肉肤色苍白,第二日腿上就肉眼可见的青了一块。

  李云深心疼的不得了,后来睡觉一直告诫自己要老实,谢公子也从未说过他睡觉不老实的事。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有一天皇帝陛下突发奇想,把人抱到温泉扒人衣裳时发现了淤青。

  ——皇帝陛下表示要分床,任凭谢公子怎样说没事都不为所动。

  分床睡的第一夜,李云深罕见的失眠了。

  他以前睡不安稳,后来和谢公子成婚后就没了这个毛病,现在才发觉,谢公子不在身边,他心里一样不踏实。

  翻来覆去,闹到半夜三更突然发现有人爬上了龙床,伸手去勾他的腰。

  李云深:“……”

  下意识的一把拍掉了那只爪子。

  “不怕疼?”片刻后语气无奈。

  谢公子锲而不舍的攀上来,哼哼唧唧:“我乐意。”

  李云深犹豫了一瞬,还是快速把人抱进了怀里,身上有些冷,他今天把谢公子送回了凤栖宫,半夜里回来怕他受了寒。

  抱的有点紧,用下巴蹭了蹭人发顶,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把人亲了亲。

  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从此之后,李云深睡觉当真开始老实,规规矩矩不踢被子,就是谢公子不在身边,容易睡不着。

  ——这个新毛病没得治。

  其实故事还有另一面,比如谢公子患得患失许多年,李云深不在身边便夜不成寐,整夜整夜的失眠,这是心病。

  李云深用了一生去将他的心捂着,捧了一生叫他安心,除了谢青吾,一辈子再未有过任何人。

  ——对弈

  谢公子善棋,少时师从国手,棋艺冠绝皇城,后来在禁宫无趣,便时常自己同自己下,自娱自乐。

  李云深觉得禁宫困住了他,叫他在这里陪着自己委屈,专门传人入宫陪谢公子下棋——结果都不是谢公子一合之将。

  而且谢公子身份特殊,时常与外朝男子见面容易被言官诟病。

  李云深决定自己学。

  他费心费力,抽空瞒着谢公子学了一个月,终于险胜了教他的宋大人一目。

  可怜的宋大人仰头恭贺了半天,终于看见陛下眉目舒展,这才有空擦了擦额头冷汗。

  面前这人是九五之尊,你赢他一目他能杀你全家,要阿谀奉承还不能太过明显,这活计还是真有难度。

  ——毕竟陛下是当真在棋道上无甚天赋,他输的好生昧着良心。

  李云深兴冲冲的跑去跟谢公子对弈,第一回就把谢公子逼的弃子投降认输。

  不由觉得有点不真实,一局完毕严肃道:“青吾,你不许让着朕。”

  让自己媳妇儿让着自己,这脸怎么好往挂?

  谢公子微微一愣,这人原来还知道自己让着他?不错,有进步。

  当下点头嗯了一声,笑意舒缓:“光下棋有什么意思?不如下个赌注?赢的人可任意对输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李云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谢公子笑的好像一只狐狸,但还是尊严应下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日皇帝陛下再未赢过一子,反被——

  过程过于羞耻,恕不一一列举。

  ——反正最后输的只剩下了一件杏黄色里衣。

  谢公子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打量着即将到嘴的东西,思索着到底该从哪里下口好。

  李云深有种被什么当做猎物盯上的错觉。

  “这一回——”良久,某人瞧着他微微笑了笑,温柔惑人,“还是同刚才一样,要陛下身上的这件衣裳。”

  李云深:“……”

  再脱就没了。

  一张俊脸慢慢烧的通红,好半响突然站起身来,把人抗起来就往寝宫里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磨牙,恶狠狠的:“不就是想要衣裳吗?回了寝宫就脱了给你——”

  谢公子在他肩头笑的开怀。

  回去后将人扔榻上,一把将自己最后那件杏色里衣扯了扔他怀里,自己则牢牢贴下去将人压着。

  磨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谢公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不是昨天……”

  李云深:“……”

  突然不想说话,也不应该给他说话的机会!

  于是低头封住了这张嘴。

  ……

  等将人欺负完了还要记仇的咬耳朵:“还敢不敢了?”

  累极的人迷迷糊糊:“什么,敢不敢?”

  沉默许久,皇帝陛下告诫媳妇儿:“……不能在外面。”

  ——哪怕四周没人也不行。

  这就是他讨厌带影卫的原因,想亲近都怕被看见。

  ——露华台。(金屋藏娇)

  景帝一向是个勤俭的帝王,兴许是领兵出身的缘故,他特别清楚民间疾苦,在位期间轻徭薄赋,除去苛捐杂税无数,宫中朝中也尽去奢侈之风,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奢侈就是下令在宫中建造露华台。

  从皇城以南引来终年不断的温泉水,一宫之内遍植梧桐,取凤凰栖梧桐的寓意,为谢公子而建。

  温泉旁的宫室尽铺暖玉,墙上刷上金箔,远看金碧辉煌,十分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金屋藏娇。

  有大臣不怕死的上谏问是否属实,皇帝虽然不喜臣下过问自己的私事,回答的倒还是很镇定:“自然是真的。”

  于是朝堂上一片嚎哭,认为金屋藏娇后必定是酒池肉林,祸乱朝纲男颜祸水。

  说的越发难以入耳——正逢换季,谢公子咳病犯了,李云深让人点了安神香,让他歇着。

  正好谢公子不在,这群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的逮着时机胡言乱语。

  然后皇帝陛下掀桌了,一通臭骂,李云深打仗出身,骂人从不文质彬彬,吼人的架势中气十足,大意为——他男颜祸水祸害你呢?说什么酒池肉林,他胃一向不好,太医说酒要少沾肉要节制,不懂就给老子闭嘴,再胡言乱语拖出去斩了!

  回怼的方式过于清奇,以至于一时竟让朝臣们无言以对,最后被全部赶了出去。

  骂完回去生闷气,谢公子刚刚知道前朝的事,准备劝一句就被人抱住了腰。

  某人委委屈屈:“青吾……”

  大意就是群臣趁你不在忤逆我,攻讦我,我好难过。

  ——委屈的好像刚才在外面掀桌暴走的人不是他一样。

  谢公子微微一噎,毫无办法。

  李云深面子薄,平时示弱撒娇基本是不存在的,但只要一使出来就是杀手锏,他但凡是这样的语气,他就根本没办法拒绝。

  沉默不语许久,谢公子道:“嗯,都是他们的错,殿下受委屈了。”

  ——十分心疼。

  这事儿就算是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李云深悄悄松了口气,只要谢青吾不开口劝他,他就能露华台建下去。

  金屋藏娇啊,他放在身边那么多年,自己又怎能食言呢?

  帝王想起多年前还是少年的时候,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要金屋藏娇,如今终于是要如愿以偿了。

  ——若得青吾,必以金屋匿之。

  ——吃醋。

  众所周知,谢公子是个醋坛子。

  李云深多看姑娘两眼便要皱眉。

  年年猎鹿的皇帝陛下今年突发奇想,跑去山中钓鱼,钓鱼的溪边住了一对祖孙,做的酸菜鱼尤其好吃,主要是够酸,醋味能飘半里路。

  李云深多钓了两尾,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宫里给谢公子尝鲜。

  一日后问起谢公子看见后反应如何。

  已晋升大内总管的小安子犹犹豫豫:“这……”

  “怎样?”

  ——想知道青吾闻见醋味后的反应。

  “皇后殿下夸鱼好吃——”顿一顿,硬着头皮,“说做鱼的人也好看,秀外慧中,手艺精巧,就留在宫中也是不错……”

  李云深:“……”

  因为怕做好了送回去失了鲜味,是一路将活鱼送回去,再由人烹饪,当然,为了让谢青吾尝到醋飘半里的原汁原味,他直接将做鱼的姑娘送了回去。

  哪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云深二话不说,扔了鱼竿就跨上马背。

  ——还钓什么鱼啊,他要回宫!

  小安子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地方酸味有点重。

  ——谢公子装疯日常。

  一

  当人傻的时候李云深格外宠着,几乎是把人宠都天上去。

  经常蹭着李云深要亲要抱,他不肯吃东西,李云深喂他吃小糕点,就得喂一口亲一口。

  李云深时常觉得他瘦的过分,处理完政事后便热衷于要他多吃一些,哪知答应的第二口傻子就不吃了。

  “出尔反尔。”李云深板着脸。

  傻子连忙摇头,不让亲脸,反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李云深:“……得寸进尺。”

  却还是凑过去把他嘴角的糕点屑吻去,又衔着傻子柔软的唇舌厮磨一会儿。

  第三口亲在眉心,第四口鼻梁,第五口下巴,第六口喉结,李云深玩味的看着他,都亲过了,糕点还没吃完,看他怎么办。

  哪知傻子拉开了自己衣襟,欢欢喜喜的将自己最为柔软细嫩的部分送到了他面前。

  李云深:“……”

  ——脸呢?!

  果然不应该和谢青吾拼脸皮。

  如他所愿细细啄吻了一阵,直到感觉到傻子渐渐起伏的呼吸才轻咬一口松开,被撩了半天的某人将将最后一块糕点喂进他嘴里。

  眼里暗沉沉的,哑声道:“我也饿了……”

  话未说完便一口咬下去。

  二

  谢公子早上起来没看见心上人,难受,赤着脚蹬蹬蹬跑出去,蹭到早起刚刚练完剑的人身边,哼哼唧唧要抱。

  李云深自己擦着手上的水,抬眼笑他:“怎么抱?”

  一身的汗,手上还有水,不说他嫌不嫌弃,就是自己也怕他受凉。

  谢公子想了想,又蹬蹬蹬往回跑,李云深本想送他,想了想自己一身的汗,终于还是算了,暗想等会儿该叫人过来铺层毯子,谢青吾的腿脚养的格外细致,蹬蹬蹬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截,格外好看。

  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出来,连忙进去,他坐在榻上,开开心心的向他伸出手,锦被半掩,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抱——”

  李云深:“……”

  他们说的抱,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后来李云深曾拿这个取笑过谢公子。

  谢公子面不改色,丝毫不觉脸红。

  李云深简直不能明白,这人为什么对从前那些黑历史如此冷静,他偶尔想起自己在他装疯卖傻的时候说过的那些浑话,做过的那些不能启齿的事都难免脸红。

  谢公子喝了口茶,淡淡道:“因为那是殿下——”

  李云深一怔,继而听见暧昧的声音:“那些事,若是殿下现在想也不是不成——”

  李云深:“……”

  脸呢?脸呢?!

  “其实我知道殿下喜欢我赤足在地上跑,所以在屋里一直不喜穿鞋——殿下,好看吗?”

  李云深:“……”

  他一直记得谢青吾上辈子双腿俱废,今生本就格外留意,后来对他有意,更是花了心思护着,最为珍视,只是可惜——

  “可惜,再不能——”

  李云深没等他说完便堵住了他的嘴,缓一缓,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我在这里。”

  ——就算腿脚不便又如何?我可以抱着你,背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以一辈子不让你下地,不沾纤尘。

  谢公子眨了眨眼睛,在他唯一还能听见的左耳轻声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你可以带我去万水千山,我却只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一辈子

  成婚的第三年谢青吾的小腿开始萎缩,李云深一开始怕他受累,什么事都不让他做,命皇城第一的木匠做了木椅能四处带他走动,在近处便是直接抱在怀里,从不让他下地。

  第一回发现时他问谢青吾疼不疼,谢公子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疼。

  他蹲在地上,抱着他淤痕可怖的双腿,哑声道:“可是青吾,我疼……我疼的受不了。”

  ——心脏一下一下剧烈的疼。

  谢公子早些时候还是治过的,喝了半年的药,扎一身的针,而后终于在一个午后抱着李云深说:“殿下,治不好了,算了吧,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刚刚取了银针,他靠在他怀里,手上还在细细流血,虚弱的奄奄一息。

  李云深根本看不得他受罪,当天就停了药,吻过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们不治了……我们不治了……”

  直到看见他萎缩的肌肉贴在腿骨上,曾经修长笔直的长腿枯瘦的如同木柴。

  他抱着谢青吾的腿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再传御医来,谢青吾便再未说一句不治的话。

  谢青吾第一次尝试下地走路摔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皮,胳膊也是,几乎是头破血流,李云深跪在地上吧他抱起来,周围御医宫人瑟瑟发抖跪了一地,李云深硬着心肠说,继续。

  当天夜里,他在谢青吾累的睡着后给他上药,看着他身上磕破的伤口,八尺男儿竟是硬生生逼红了眼眶——他情愿这一切都在他身上,也不想看着他受这个罪。

  谢青吾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撑起身来亲吻他湿热的眼眶,一遍又一遍:“没事,没事的,殿下,我不疼……”

  李云深恶狠狠的抱住他,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融进自己血脉里,将自己的双腿换给他。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设下那个局,他的腿不会——

  不能继续想起来,追根溯源便是无休无止。

  治好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养的用心至少能保持不再恶化,李云深搀扶着他绕着宫墙走了一圈又一圈,其实说走也不过是李云深半抱着他移动,但饶是如此谢青吾腿还是疼的直发抖。

  李云深便背着他回去,一步一步往回走:“等我们老了,我也这样背着你,“李云深轻声,“我背你一辈子。”

  谢青吾嗯了一声,安心的伏在他背上,一辈子从前觉得不可能,太漫长,现在却觉得近在咫尺。

  第二年秋天的时候谢青吾的病情被遏制住,虽然膝盖以下一辈子好不了,但不再恶化,摔了不知多少的伤,能勉强下地,只是走不过三步便受不住了。

  半年来第一次跌跌撞撞的扑进了李云深怀里。

  李云深张开臂膀将他拥进怀里,低头的时候被稳稳衔住了嘴角,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夕阳西下,一片澄金,身后霞光迷迷蒙蒙,皇帝陛下的耳郭可疑的红了。

  ——一生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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