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_王爷今天弯了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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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时隔多年,李云深重新愿意抱他,是不是说明,他那颗榆木脑袋终于有了开窍的迹象?

  “公子?”刚刚摸进来的暗卫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公子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错,对着一碗清粥笑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了,粥也没怎么吃,看着倒像是有些舍不得似的。

  谢青吾丝毫没有克制自己内心愉悦想法,粥是李云深专门吩咐给他炖着的,清淡软糯加了一点青州少的可怜的鸡丝和香菇,又顾忌着他的胃不好,一直用文火温着。

  这般用心,由不得他不高兴。谢青吾愉悦的勾了一下嘴角,心情大好,“舅舅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半个月前一切就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调兵南下,最多两日便可抵达济明——将军的意思是安支山那边刚出了状况,这时候南下雪中送炭,也给公子在王爷心上添两分重量。”

  “舅舅当真是这样想?”谢青吾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喂粥,闻言一哂,“真不是最近边关太平太久了手痒?或是,准备过来揍王爷一顿?”

  闵阳郑氏手下三万郑家军,乃是边关一霸,世代盘踞此地引来了皇帝的忌惮,当年说是天恩浩荡,降旨接朕将军独子进宫,随诸皇子一同在国子监学习,看起来的确是无上荣宠,但事实上也不过只是重臣送子进京为质的老套戏码罢了。

  可郑氏不能后继无人,朕老将军这一辈子嗣稀薄,男丁统共只得了这一个,一旦入宫为质,郑家军便没了少将军。

  郑老将军一夜愁白了头,庶日老泪纵横的往皇城一连递了数十数道折子,皇帝斟酌良久,朱批一句,朕记得卿府上还有一位千金。

  三日后,郑老将军含泪将从小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儿送上了入京的路,那便是谢青吾的母亲——郑婻。

  郑婻进宫后皇帝才稍稍安心,为安抚郑氏赐封闵阳县主,然后一直在宫中养到及笄之年,由皇帝亲自赐婚谢国公府嫡子,如今整整三十年过去,也只有郑氏上京述职,以及郑老将军过世才匆匆见过两面。

  按身份说正在郑婻母家也是显赫氏族,但奈何相隔太远,十年八载不能世上一面,谢国公年轻时碍于家族颜面对郑婻也算得敬重,相敬如宾也过了些年,等后来他真正当家,有了宠妾幼子,郑婻处境便越发艰难起来。

  这些事郑氏不是不知道,但同样无能为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又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能为郑婻撑腰。

  据说郑老将军离世时,最后一刻念叨了不是家国天下,也不是身边嫡子儿孙,而是至死无法相见的小女儿,临去时还一直嘱托儿子一定要尽可能照顾女儿。

  郑殷也一直认为妹妹是替他入的京,这些年来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京中传消息来说谢青被成王殿下坏了身子,陛下无奈下旨赐婚时,一直安分守己窝在青州,生怕动作过大招致皇帝疑心引来灾祸的郑殷第一次硬气起来,以郑氏三万郑家军的名义上书,要为谢青吾讨一个公道。

  隔了那么远的娘舅肯不惜一切去为他讨一个公道,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万一陛下因此取消婚事,转而将李云深打一顿了事,那他费尽心思岂不都做了无用功?是以连夜写了书信差人快马加鞭送往边疆,这才将人安抚下来。

  郑殷虽然对自家侄子喜欢男人的事有那么一丢丢,无语,但心里对妹妹侄子的愧疚很快让他觉得什么都能接受。

  但后来李云深大婚当日作死闹了喜宴的事,还是传回了郑氏,嗯,这就导致郑将军看他家侄婿十分的不顺眼,我家青吾委屈自己嫁给你的没权没势还不得宠的皇子,你不说宠着也就罢了,身边三妻四妾还没断过,隔了千里之遥,都还听说你嫌弃我家青吾。

  ——找抽呢是不是?

  暗卫思及此,不由的咳了一声:“将军说他的确很想会会侄、侄婿,也听说过王爷在战场上的事迹,想、想交交手——咳,当然将军主要还是想见公子,距上回公子随大小姐回闵阳探亲已经六年有余,将军说一晃眼公子都已长大成人,公子的婚事正赶上边关起了战火,没能去给您庆贺给您撑腰,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没什么,都过去了。”谢青吾垂了垂眼帘,倒是幸好舅舅没来,不然和李云深打起来了,他帮哪边都不对。

  武将果然都喜欢以武会友么?谢青吾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雪中送炭就不必了,不过是些散兵游将伤不到王爷,之前能和御林军对峙许久,也不过只是王爷动了恻隐之心罢了——让舅舅先不要有所动作,我怕万一王爷又想差了,我难得哄回来。”

  李云深对他的忌惮,他从来都心知肚明。然而,无可奈何。

  他对外人一向的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不错,但对李云深,狐狸尾巴都藏成兔子尾巴,让他欺负来揉搓去了,这人怎么还对他动不动就一副提防的不行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在哪儿给了他不能信任的印象?除了新婚当日爬上他的床圆房之外,自己哪里对他耍过心机?

  他家二傻子对什么事都傻得让人心疼,怎么就对单单对提防他这事儿聪明的紧?

  唔,说不准这也是对他别样的上心?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下,忍不住又有些想他了。这人出去了不到半天,自己就开始牵挂,日后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算了,早多少年前就栽他手上了。

  “你派些人去安支山看看,别惊动御林军,能帮则帮,尤其别叫王爷被人伤着——最近,来劫周福林的人动的倒是勤勉,你看好了,别出了什么差错,毕竟——”

  眉眼弯了弯,指尖摩挲手上瓷白的瓷勺,慢慢攥紧勺柄,像在虚空中攥紧的某个人的掌心,而后,将最后一口粥喂进的嘴里,“毕竟我可是要凭这个当聘礼换人以身相许的。”

  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说完搁下碗,露出点志在必得的隐约笑意,怎么可能得不到呢?他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不可能再让人从手里溜丢了。

  ——绝不可能。

  外面突然吵嚷起来,楼上楼下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连绵不绝,谢青吾皱了皱眉,“又出了什么事?”

  暗卫侧耳倾听的片刻,斟酌道:“似乎是全南与陈将军醒了。”

  ……

  这一战出奇的顺利,原本听说青州开仓放粮,乱军军心便已有些动摇,都是被逼无奈才揭竿而起,如今听说朝廷开仓放粮重置田地,谁又真想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哪一日就死在了战场这荒郊野外。

  李云深旁的不行,也就行军打仗不错,只用了两日便将乱军逼回了对岸,却没有继续追剿,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相信不久对岸便会有逃兵出现,等最后只剩下些冥顽不灵之人,再动手不迟。

  不过都是些被天灾人祸逼到这一步上的可怜人罢了。对待敌寇自然是不可心慈手软,但这些都是大周的百姓,不能滥杀无辜。

  李云深勒马站在岸边,穷寇莫追,现在还不肯投降的大多已经不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起兵的百姓了,而是尝到权力甜头的野心家。

  但大多数都是无辜百姓,能不牵连最好,到底还是贪官作祟,怪不得平民起兵。

  ——若有一日,他能真正在朝中说得上话,不再这样只知带兵打仗,如果,有这个可能,他想给这座江山来一次肃清,动那些父皇因权力制衡而一直不敢动的所谓世家,清那些只知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还这天下一个海晏河清一个太平盛世。

  但他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帝王的人选,那些帝王权术他向来是学不来的,再者,父皇属意的储君也并非是他,父皇,从小到大,就从未喜欢过他,又如何会将储位交给他?

  唔,突然有点难过,然后,想谢公子了。

  感觉有点委屈,想找人说说,或者,不说话也不是不行,只要在身边就好,就是突然想,如果谢公子在身边就好了。

  ——别人不行。

  握紧缰绳的手紧了紧,好半晌,成王殿下终于找到一个好的借口。

  “全南这两日应该就要截去双腿了,本王放心不下,安支山这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大事,本王先回济明城一趟。”

  然而,并没有人回话,这里本就是他做主,日常除了混熟了,没大没小习惯了的杨子仪哪个那么不长眼对他有什么异议?

  但这人心虚嘛,总需要找话说说,所以其实算是,自欺欺人?

  李云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着急,一路飞奔回济明城时心里还有点突突跳,等终于看见暮色中连绵的城郭时,他鬼使神差的将马勒住了,装作,嗯,我一点没有着急,我一直很稳当,我闲庭漫步一样晃回来的,本王真的没有着急想看见谁来着!

  最后某个怂逼是牵着马走回去的,他准备了一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在进客栈的瞬间炸了毛。

  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三天,谢青吾竟然会被欺负,一直以来,谢青吾虽然一直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但那些都是身子不好,至于被人欺负,谢青吾那个性子,其实李云深一直觉得不可能,嗯,自动忽略自己欺负人家的时候以及母妃仗势欺人……

  他在门外就觉得里面闹哄哄的,等彻底走进去的时候,脸色就黑了,竟然有留守的侍卫准备对谢青吾动手,甚至刀都已经出鞘,一群人围在客栈一楼,虎视眈眈的盯着楼梯处进退不得的两人。

  一个是谢青吾,一个一身黑衣,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二楼的楼梯口上站着的则是陈林,一边胳膊还伤着,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上已经握了锋利的刀刃,李云深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下一刻就看见侍卫已经持刀冲了上去。

  黑衣的人武功不低,但到底还是人多占了优势,没一会儿就左右支拙,但还是将谢青吾牢牢护在身后,没让他伤了哪怕一点。

  谢青吾被拉拽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在了楼梯之上,回头的瞬间逆光看见他,躲避的动作硬生生慢了一瞬,侍卫的快刀便瞬间划破了他腰间衣裳,带起一抹血色。

  “谢公子!”

  李云深心里一沉,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蹿进了乱局中把人接在了怀里,迎面拿刀劈过来的侍卫看见是他,脸上已经先刀光一步露出惨白之色,去势还没来得及撤回便被李云深直接抬脚踹下了楼。

  明明是把人接住了,可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刀伤从脊骨顺势划到腰间,半个身子都是血,李云深这一生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死在他眼前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这一回,他确实害怕。

  “谢、谢公子?”李云深声音都带了一丝颤音,“青吾。”

  谢青吾素净的青衫上面已经尽是血迹,脸色白的可怕。

  李云深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处,把人打横抱起来,谢青吾似乎想说什么,他没让,抱着人上楼时与陈林擦身而过时才终于停了一停。

  “此事,如果陈将军不给本王一个交代,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同陈林用这样森寒的语气说话,如果陈林给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解释,又胆敢伤了谢公子,那他绝对会翻脸不认人。

  有些事能好好商量,有些事不能,他平日里是没什么架子和军中兄弟也都混的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性子软和,有些人有些事就是禁忌,谁碰跟谁急。

  比如母妃,比如,谢公子。

  即便还是不敢直面谢公子,还是不敢确实自己的心意,但——

  “怎么回事?咦?老大,你怎么回来了?”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的杨子仪进门就看见这样剑拔弩张的修罗场,不由得一惊。

  “我特么让你好好替我照看谢公子呢?”李云深眼眶瞬间红了,陈林毕竟是外人,跟他不甚亲近,他不好说什么,杨子仪不一样,他们关系足够铁,所以他才托付他照顾谢青吾,为了让他能看着陈林醒过来而离开谢青吾去安支山,结果——

  陈林下意识的以为李云深要抬脚踹杨子仪,一把就将人拽到了身后,语气同样沉的厉害:“全南死了,死的时候只有谢公子一个人在身边,致他于死地的是济明城少有的草乌——整个客栈之中就只有王爷前两日为谢公子寻来过草乌温养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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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迟了一点,那就多更一点吧!作者君终于放假了啊啊啊啊啊

  一直有天使说我前面句子太长了,读着不舒服,所以打算趁寒假把前面的修一下,改一下错字断一下句子,还是一天一更啊!

  天使们看见更新提示不要点进来啊!我只是在修文~(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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