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没有选择的资格
入夜，忻州城内外一片静悄悄，而刺史府却一反常态，书房里亮着一抹昏黄的光。
“老爷，您当真想好了？”一个身着灰色布袍的男子弓着腰站在赵青海的身侧，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信件，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不认同的问道。
赵青海眼底闪过一抹纠结，随后眼底就是一片坚定之色，看着跟前的人冷声道：“我本不欲将事情做绝，奈何殷离那小子竟敢将我戏耍一通不说，甚至还打算将手伸到娇儿身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想当初他坐稳忻州刺史这个位置也是流过汗流过血的，之后因为赵娇的出生才慢慢收心，怕做太多坏事遭受报应才没有再用以前那种手段，更别提时时刻刻和京城来往信件，但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妻儿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老爷，依老奴看小姐似乎很喜欢贤安王妃，好几回从贤安王府回来都十分高兴，就连膳食都比平日里多吃一些，而且话里话外都是说着贤安王妃的好，更是称呼其为仙女姐姐，可见其亲昵。”
赵青海对此自然是不知，如今听闻更是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显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所说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
“老爷，老奴不敢妄言。”
赵青海愣怔片刻，皱了皱眉头，旋即又道：“指不定这是殷离那小子计谋，试图从娇儿处下手，再一点一点架空本大人，对，就是这样，现如今的的殷离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他是被发配到忻州，而且是个没领土的空头王爷，他要想做什么手脚必定要利用忻州，怪不得都说他是狐狸，果真狡猾的紧。”
布衣男子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再想劝慰两句却对上赵青海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底还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垂下眼眸，拿着手中的信件。
“老爷，那这封信件？”
“即刻送出，待萧大人派人来忻州援助本大人之时，那就是殷离那小子的死期。”
布衣男子再次将脑袋给压低了几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便直接出了书房。
赵青海见他一走便轻哼一声：“没想到殷离那家伙竟如此狠毒，竟然敢碰本大人的家人，当真是活腻了。”
谁知自己刚说完这句话，紧闭的书房门却猛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赵青海吓了一跳立马抬头看去就发现殷离踏着月光缓缓走了进来直到站在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来！”
赵青海震惊极了，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猛地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直到感觉到疼痛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并非做梦。
“赵大人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殷离笑似非笑看着眼前之人。
赵青海看着他再次朝着自己走来，不知为何莫名倍感压力，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才惊觉自己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软了。
“世子爷，您到底想干什么？”
“赵大人现在又称呼小爷为世子爷了？”殷离轻笑一声，忽然眯起眸子冷声道，“之前不还是一口一句那小子吗？”
“世子爷说笑了，赵某哪敢这么称呼您。”
赵青海自然是不会承认。
殷离闻言嘴角的笑意更大几分，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信件，用两根手指捻着在他面前扬了扬，在看到赵青海脸色大变之际，唇角上的笑更是扩大了几分，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的将密封的信件撕开取出里面一张薄薄信纸轻轻展开。
赵青海在看到信件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瞪大眼眸，直到看到熟悉的字迹更是露出震惊的神情。
“世子爷，你这是……”
“赵大人，不好意思，本王的人不小心就截断了你打算送去京城的信件。”
果……果然么？
一句话彻底打碎了赵青海最后一点期盼。
他愣怔的看着殷离将视线落在那张轻飘飘的纸张上，而里头的内容估计被看了之后足够让他死十回。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殷离看完上面的内容却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没有震怒也没有惊恐，甚至当着他的面将这张纸团成一团扔进了案桌上一杯已经凉了的茶盏里头。
片刻后，茶杯里原本清亮的茶汤就变成了一团墨色。
“世，世子爷。”
“赵大人，本王是贤安王。”殷离淡淡的开口，目光却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吊儿郎当，而是一片荒芜却又异常的骇人。
赵青海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殷离话中的意思，瞳孔微张，旋即才像是认命般的喊了一声：“王爷。”
殷离很是满意他的态度，看了他几眼便转身往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高傲的翘起二郎腿，明明是坐着却可以鄙夷似的看着他。
“赵大人，今夜贸然来访实属意外，但是有些事想来你也是清楚。”
“王爷现在是打算说服赵某吗？”
若说之前赵青海还在担心自己的性命，但在看着殷离坐下后心底的恐惧就散了一些，并且很快就想通了他盯上自己的原因。
殷离抬眸看向他，眼底划过一抹欣赏，勾了勾唇角轻笑道：“看来赵大人还不算太笨。”
“那想来王爷应该知晓赵某身后的人是谁！”赵青海淡淡的开口，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
“赵大人是想说萧长泽么？”
“果然！”赵青海低着头失笑一声，“王爷果然是王爷，什么都瞒不住您。”
“赵大人，萧长泽为人如何想来你比本王更清楚，否则也不至于自十二年前开始就一直待在忻州从未曾想要去京城，你说对吧？”
“王爷似乎很懂的样子？”
“今日本王来就是想问一句，要不要归顺本王舍弃你前主子？”殷离不愿意同他再闲扯其他，索性直接入了主题。
赵青海闻言，先是愣怔一瞬，旋即便笑道：“王爷，就目前情况来看赵某似乎没有选择的资格。”
殷离听后便笑了笑：“赵大人，不久之后你将会为你今日做出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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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当真想好了？”一个身着灰色布袍的男子弓着腰站在赵青海的身侧，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信件，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不认同的问道。
赵青海眼底闪过一抹纠结，随后眼底就是一片坚定之色，看着跟前的人冷声道：“我本不欲将事情做绝，奈何殷离那小子竟敢将我戏耍一通不说，甚至还打算将手伸到娇儿身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想当初他坐稳忻州刺史这个位置也是流过汗流过血的，之后因为赵娇的出生才慢慢收心，怕做太多坏事遭受报应才没有再用以前那种手段，更别提时时刻刻和京城来往信件，但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妻儿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老爷，依老奴看小姐似乎很喜欢贤安王妃，好几回从贤安王府回来都十分高兴，就连膳食都比平日里多吃一些，而且话里话外都是说着贤安王妃的好，更是称呼其为仙女姐姐，可见其亲昵。”
赵青海对此自然是不知，如今听闻更是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显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所说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
“老爷，老奴不敢妄言。”
赵青海愣怔片刻，皱了皱眉头，旋即又道：“指不定这是殷离那小子计谋，试图从娇儿处下手，再一点一点架空本大人，对，就是这样，现如今的的殷离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他是被发配到忻州，而且是个没领土的空头王爷，他要想做什么手脚必定要利用忻州，怪不得都说他是狐狸，果真狡猾的紧。”
布衣男子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再想劝慰两句却对上赵青海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底还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垂下眼眸，拿着手中的信件。
“老爷，那这封信件？”
“即刻送出，待萧大人派人来忻州援助本大人之时，那就是殷离那小子的死期。”
布衣男子再次将脑袋给压低了几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便直接出了书房。
赵青海见他一走便轻哼一声：“没想到殷离那家伙竟如此狠毒，竟然敢碰本大人的家人，当真是活腻了。”
谁知自己刚说完这句话，紧闭的书房门却猛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赵青海吓了一跳立马抬头看去就发现殷离踏着月光缓缓走了进来直到站在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来！”
赵青海震惊极了，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猛地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直到感觉到疼痛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并非做梦。
“赵大人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殷离笑似非笑看着眼前之人。
赵青海看着他再次朝着自己走来，不知为何莫名倍感压力，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才惊觉自己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软了。
“世子爷，您到底想干什么？”
“赵大人现在又称呼小爷为世子爷了？”殷离轻笑一声，忽然眯起眸子冷声道，“之前不还是一口一句那小子吗？”
“世子爷说笑了，赵某哪敢这么称呼您。”
赵青海自然是不会承认。
殷离闻言嘴角的笑意更大几分，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信件，用两根手指捻着在他面前扬了扬，在看到赵青海脸色大变之际，唇角上的笑更是扩大了几分，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的将密封的信件撕开取出里面一张薄薄信纸轻轻展开。
赵青海在看到信件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瞪大眼眸，直到看到熟悉的字迹更是露出震惊的神情。
“世子爷，你这是……”
“赵大人，不好意思，本王的人不小心就截断了你打算送去京城的信件。”
果……果然么？
一句话彻底打碎了赵青海最后一点期盼。
他愣怔的看着殷离将视线落在那张轻飘飘的纸张上，而里头的内容估计被看了之后足够让他死十回。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殷离看完上面的内容却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没有震怒也没有惊恐，甚至当着他的面将这张纸团成一团扔进了案桌上一杯已经凉了的茶盏里头。
片刻后，茶杯里原本清亮的茶汤就变成了一团墨色。
“世，世子爷。”
“赵大人，本王是贤安王。”殷离淡淡的开口，目光却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吊儿郎当，而是一片荒芜却又异常的骇人。
赵青海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殷离话中的意思，瞳孔微张，旋即才像是认命般的喊了一声：“王爷。”
殷离很是满意他的态度，看了他几眼便转身往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高傲的翘起二郎腿，明明是坐着却可以鄙夷似的看着他。
“赵大人，今夜贸然来访实属意外，但是有些事想来你也是清楚。”
“王爷现在是打算说服赵某吗？”
若说之前赵青海还在担心自己的性命，但在看着殷离坐下后心底的恐惧就散了一些，并且很快就想通了他盯上自己的原因。
殷离抬眸看向他，眼底划过一抹欣赏，勾了勾唇角轻笑道：“看来赵大人还不算太笨。”
“那想来王爷应该知晓赵某身后的人是谁！”赵青海淡淡的开口，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
“赵大人是想说萧长泽么？”
“果然！”赵青海低着头失笑一声，“王爷果然是王爷，什么都瞒不住您。”
“赵大人，萧长泽为人如何想来你比本王更清楚，否则也不至于自十二年前开始就一直待在忻州从未曾想要去京城，你说对吧？”
“王爷似乎很懂的样子？”
“今日本王来就是想问一句，要不要归顺本王舍弃你前主子？”殷离不愿意同他再闲扯其他，索性直接入了主题。
赵青海闻言，先是愣怔一瞬，旋即便笑道：“王爷，就目前情况来看赵某似乎没有选择的资格。”
殷离听后便笑了笑：“赵大人，不久之后你将会为你今日做出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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